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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噩梦开始（第1页）

“每个人都是过客。”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是每个过客生命中的过客。”

白天睁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看似顽强的墨羽像是颤抖着梦呓般吐出了长久压制的悲伤展现了被抑制许久的脆弱。

半空中，象征着五个人残存的灵的无数光点，在微亮的天穹下，如火星一般上浮着，扩散着，衰微着，消逝着......

“你相信吗？他们的美好生活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被这些未知的存在宣告结束。他们本来可以拥有幸福圆满的人生，他们本来...”墨羽由麻木转向愤怒，再向愤怒传向迷茫和无助。

白天嘴唇微微翕动，试图说出安慰的话，但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最终终于在莫名的推动下说出了更像诅咒的的话“但，你不会再是过客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核心人物’了。”

一天前

夜幕早已垂下，小城的阴影逐渐变得浓郁沉、幽深，仿佛妖魔鬼怪的隐秘居所。月光失去它的灵动，显得僵硬惨淡，像是悬在半空的怨魂幽影......

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渗人地立在高低床前，愉悦地看着三团光物缓慢融入床上男人的体内。

她头散乱披着，但是她的黑色皮靴，同色皮裤和皮靴都被打理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月光打在她脸上，可以模糊看到成熟柔美的五官轮廓。看得出来她曾经拥有过一张美丽的脸庞。至于为什么是曾经----现在这张脸皮肉开裂，像一只哥窑瓷碗；眼白血丝密布，渗出着疯狂气息；她表情狂热溢出危险之感。

待光团彻底进入男人身体，她满意点点头，随手丢下一本《阴影之下》，狂风一阵，她突兀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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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墨羽，你听我说，嗝！...”一些杂乱的带着廉价啤酒气味的声音破坏了夜的宁静冷清，强行给这里抹上了酒精与胃酸的颜色。

“你放心，嗝！只要，嗯，只要你面试的时候不紧张，是一定没问题的。”衬衣上半部分的扣子全部被解开，脸部皮肤下蠕动着狂躁的血液----正大胆地暴露着它的色彩。

眼神失去对焦，一只胳膊被墨羽架在肩上的大学生延续着酒桌上尚未完结的话题，说着有说服力但不多的话“...比如说我，一点都不紧张，对答如流，独领风骚....”

“可拉倒吧你，”同行的另一人打断了吹牛，“我跟你说啊，他当时就像只老苍蝇一样，左顾右盼，如坐针毡，狂搓双手，不知所措。幸好他的学分、竞赛成绩好看，让人家勉强忽略了他非人类的缺陷...”

“我去你的，老子一脚踢死----呕！”一时间，呕吐声、欢笑声给求职大学生的夜生活增添了些许色彩。

...墨羽听着思维散，是对明天面试的紧张，也是对未来的期许、向往。想着想着墨羽似乎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力气，肩上的室友都好像轻了不少。

好像轻了不少？

不，不是好像：室友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正被一种无形的、未知的存在拖离地面。

墨羽立刻传架为抓，以对抗那未知的存在。他抬起头现室友双目翻白，气息微薄。同时墨羽感到自己也被那未知的充满恶意的视线锁定，浑身像掉进冰窟一样，瞬间冰冷。

“其他人呢？找他们帮忙...”墨羽思维一阵滞塞，艰难望向后方，却只看到了四双选择半空中不同款式的鞋----同伴的鞋。

墨羽目光上移，四人的脸上全都失去了血色。他们被无形的存在挂在了空中无风自晃，诡异惊悚。……

墨羽目光上移，四人的脸上全都失去了血色。他们被无形的存在挂在了空中无风自晃，诡异惊悚。

墨羽瞪大双眼，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试图看见那诡异的源头。有那么一秒，他真的看到了：无数团或灰白或青黑的雾状人性物不断撞击、穿过半空四人，令他们的身体晃荡不止；看到了通体惨白，双眼无瞳，神情凶恶，手指如树枝般扭曲，与墨羽争夺最后一名室友的鬼影；以及正不断从阴影中生长又脱出，向着墨羽袭来，长满各种生物充满恶意，充满血腥眼球的污秽黑暗泥团.......

........

墨羽头皮一阵麻，冷汗直冒，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咚”撞在了高低床上层的床板。

“啊!”借这一下，墨羽是暂时睡不着了，恐惧、梦幻还有刚刚的疼痛让他的大脑说不清是清醒还是混乱。

映入眼帘的是他分外熟悉的宿舍，是那种很老的，明年就会拆掉重修的老宿舍。

三张不对称摆放的高低床，脱皮。掉色的老旧木门，因漏水而掉石灰的天花板，和在此之下接住水滴的塑料盆。老玻璃窗在冬夜的寒风中不停摇摆，一直聒噪。角落里堆积了不少泡面盒的是廉价且四脚不齐的小木桌。

“所以，学校历史较长也不完全是好事。”墨羽习惯吐槽了一句，“噩梦啊？”墨羽摸了摸头，有点后怕和放松地自言自语。

看着塑料盆的水要满了，抱着“反正醒了，不如去上个厕所”的想法。墨羽小心翻身下床，取下挂在床沿的旧羽绒服，迅裹在身上，一边用脚踢开室友用过的纸团，一边端着塑料盆，用膝盖顶开破木门，再熟练地用脚勾住关上。

解决了生理问题和盆中积水后，墨羽借着月光照了照镜子。

镜中的人有一头蓬松略显凌乱的黑，苍白消瘦的脸庞，有多处因缺少护理而出现脱落的死皮。斯文又略带点调皮的外表现已被疲惫包裹，深棕近黑的眼瞳周围布满了血丝。

这一种人是青年中常见的异类：生命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和游戏。没有异性喜欢，也没有喜欢的异性，他们不奢望走进别人的内心，别人也对他们没有兴，他们虽活在青春，却不知青春为何，也几乎不曾体会过青春。

收回目光，“嘶，”墨羽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对啊，他们的睡眠都很浅啊，就我撞的那动静就足以吵醒他们八次了。”

“还有，今天两个‘雷公’没有打鼾。”

“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要起来加点班，可是并没有。”

“奇怪，着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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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今天的噩梦，墨羽后脊一阵凉，疑神疑鬼地花了近十分钟才摸回去。

但墨羽最终还是觉得“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于是他先将门推开一小道缝隙，见无事生，他一反常态地按下了电灯的开关，同时准备接受室友们的怒骂。

----死寂，死寂，还是死寂。没有一个如他所料地瞬间坐起，然后爆出肮脏的词汇。他们每个都双眼突出，嘴巴大张，表情虽不狰狞，但脸上每个细胞都表达着痛苦。

墨羽大脑一下如被雷击，一片空白，似乎一觉醒来，自己的命运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

不，不是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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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墨羽听着学校中不知几年未听见的警笛，无神又恐惧地望着红光与蓝光的交替，余光扫过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莫名的，脑子里只有一句小说里的话：“噩梦不是梦，噩梦是现实，噩梦不是结束，噩梦是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