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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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评说：&1dquo;儒者论天地故生人，此言妄也。”又说，&1dquo;如天故生万物，当令其相亲

  善，不当令之相贼害也。”可现实却是血雨腥风，弱肉强食，不仅物类之间互相吞

  食，而且同类之中也自相残杀。上天既有意地创造了人类和万物，何不令相亲爱？

  反令其相残杀，是天何其残忍也！

  天既无意生人，天既没有知觉，人事不能感动天，天也无从干预人事，所谓

  &1dquo;天谴”、&1dquo;天怒”、&1dquo;天罚”等等谬说，自然就是无稽之谈了。他说：&1dquo;夫人不

  能以行感天，天亦不随行而应人。”（《明雩》）认为&1dquo;寒温之气，系于天地，而

  统于阴阳，人事国政，安能动之？”（《变动》）一切灾异天象，都与人事无关，

  他反驳&1dquo;雷为天怒”&1dquo;雨为天喜”，认为&1dquo;雷者，太阳之激气也。”当盛夏之时，

  &1dquo;太阳用事，阴气乘之，阴阳分争”，&1dquo;激射为毒，中人辄死，中木木折，中屋屋

  坏”（《雷虚》）；所谓两者，也不是上天的甘霖：&1dquo;雨从地上，不从天下”，

  &1dquo;初出为云，云繁为而。”这些由地而升的云气，&1dquo;夏则为露，冬则为霜，温则为

  雨，寒则为雪”，&1dquo;皆由地，非从天降。”更不是天神的什么喜怒（《说日》）。

  如果天真能谴告人君，当亦能命如尧舜那样的圣君贤主治理社会，那就用不着谴告

  了。可是&1dquo;今则不然，生庸庸之君，失道废德，随谴告之，何不惮劳”也如此（

  《自然》）！看来所谓谴告说是靠不往的，王充认为那不过是衰乱之世的虚妄之语

  罢了：&1dquo;末世衰微，上下相非，灾异时至，则造谴告之言矣。”人世到了衰乱的末

  世，人心怨怒，上下离德，如果灾害适至，于是，制造上天谴告之说。然则&1dquo;谴告

  之言，衰乱之语也”（同前）。天既不能因人君之败政而谴告，自然也不能因人主

  之善政而降瑞，因而对文王有赤雀之瑞，武王有白鱼之祥等瑞应说进行了否定：

  &1dquo;自然无为，天之道也。命文以赤雀、武以白鱼，是有为也。”其实际情况当是：

  &1dquo;文王当兴，赤雀适来；鱼跃鸟飞，武王偶见，非天使赤雀至白鱼来也。”（《初

  禀》）赤雀白鱼的出现，纯属偶然，与武王、文王之间并无必然的联系。这不仅批

  驳了天人感应的谬说，具有无神论的学术价值，而且对君权神授的欺惘之辞提出了

  怀疑。

  其二是提出&1dquo;元气”一无论，展了儒学宇宙生成学说。《周易·系辞》曰：

  &1dquo;易有太极，是生两仪（阴阳），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成

  大业（伟大事业）。”这是先秦儒家的宇宙生成理论：宇宙的本原是太极，宇宙产

  生的门户是阴阳。但是&1dquo;太极”只表达一种原始的终极状态，她到底是什么，易经

  本身并未说明，先秦儒家也未明言。东汉马融释太极为&1dquo;北极星”，显然是错误的；

  郑玄释为&1dquo;淳和未分之气”，十分精确，后之张载、王夫之俱从其说。以气释太极，

  则受王充&1dquo;元气”说的影响。当然&1dquo;元气”一词并不始于王充，在董仲舒《春秋繁

  露·王道》、《淮南子·天文》篇均言及元气；更早的还有战国楚之隐者所作《囗

  冠子·泰录》。但是董仲舒的&1dquo;元气”仅指一年伊始的吉祥之气；囗冠子、淮南子

  属道家，他们说：&1dquo;道生虚廓，虚廓生宇宙，宇宙生元气，元气有涯垠，清阳者薄

  靡而为天，重浊者凝滞而为地。”天地虽由元气所生，但并不是宇宙万物的终极状

  态，在元气之前尚有&1dquo;宇宙、虚廓、道”为其本根，这显然不合符《周易》的&1dquo;太

  极”学说。在汉代，另有一种元气学说，王充在《谈天篇》中曾加以引述：一说易

  者日&1squo;元气未分，浑沌为一。’儒书又言：&1squo;溟氵幸濛氵项，气未分之类也。及其

  分离，清者为天，浊者为地。’”说易之家和儒书之言似乎也是借用道家&1dquo;元气”

  名词，但他们将元气置于天地与万物之始，则是合符&1dquo;易有太极”的生成图式的。

  但是汉儒的元气说随着书散籍灭而无人知晓了，是王充继承并挥了这一元气学说，

  将之广范运用于各个学术领域，解释各种哲学问题和社会问题，这就不仅保存了汉

  儒的元气说而且丰富和展了《周易》的宇宙生成理论。王充视元气为自然界的本

  原。上至天上的日月星辰，下到地上的飞潜动植，都是元气的产儿：天地为元气所

  生，天地乃含气之阴阳，&1dquo;天地合气，万物自生”。他说：&1dquo;日者，火气之精”

  （《感类》）；&1dquo;雷者，太阳之激气”（《雷虚》）；月者，水气之精（《说日》）；

  &1dquo;风者，气也”（《感虚》）；寒温者，&1dquo;天气”之运（《寒温》）&he11ip;所有天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