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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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鄙陋。爱得有度，恨得有理，完全出自完善儒学、爱惜儒生的良苦用心。

  王充问孔，不影响他尊孔；王充非儒，不影响他崇儒。他的尊孔，是有理智的

  尊孔；他的崇儒，是有原则的崇儒。这个理智，即是不迷信；这个原则，即是真理

  性。有人因为王充非毁俗儒而定其非儒，问难孔子而说他反孔，完全是皮相之见，

  不合实际。还有人见王充提倡自然而定他为道家，主张薄葬而说他是墨家，也都是

  不可靠的，兹不赘论。

  九、嘉言谠论

  如前所说，王充的思想特色是反对迷信，实事求是，用他自己的语言即是&1dquo;疾

  虚妄”，&1dquo;务实诚”。不破不立，疾虚妄，反对迷信，正是破的功夫，王充说：

  &1dquo;故虚妄之语不黜，则华文不见息；华文放流，则实事不见用。”（《对作》）树

  立一个实事求是的良好风尚，&1dquo;使低务实诚”，才是王充的真正目的。王充在《论

  衡》一书中，对古往来今的一切虚妄不实之辞都进行了批判和检讨，涉及天文、地

  理、政治、学术、伦理、风俗等各个方面，内容至为广博。一部《论衡》，直敌一

  部汉代学术文化的百科全书。王充一生仕宦不显，&1dquo;废退穷居”，但却&1dquo;淫读古书，

  甘闻异言”（《自纪》），精心罩思，以成就其高言谠论。他的许多见解前人所

  未，道世人所不能道，自谓既&1dquo;不类古人”，又&1dquo;违诡于俗”。（《自纪》）范

  晔也说&1dquo;充好论说，始若诡异，终有理实”。都是指其苦心孤诣，见解独到而言的。

  下面仅就他对儒学有关命题所作的贡献介绍一二：

  先，王充展了儒学的天道自然观。关于天和天人关系的问题，一直是中国

  思想界争议的重要哲学课题，也是儒学内部长期纠缠不清的难题。孔子的&1dquo;天”基

  本上是自然性的，说：&1dquo;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

  ·阳货》）天有规律可循：&1dquo;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并认为天以&1dquo;天命”的形式

  作用于人，人应当&1dquo;知天命”，&1dquo;畏（敬）天命”，遵循天命行事。天和人是一种

  亲和关系。但是他又说过：&1dquo;天丧予”，&1dquo;天厌之”，似乎天又是有意志有情感的

  人格神。此后，出于对孔子言论的理解分歧，因而在儒家内部，出现人格之天和自

  然之天的分野。荀子坚持天是人以外的纯自然之物，提出&1dquo;明于天人之分”的重要

  理论。认为天体运行自有规律，与人事无关，人可制天命而用之：&1dquo;天行有常，不

  为尧存，不为桀亡。”&1dquo;从天而颂之，不如制天命而用之。”（《荀子·天论》）

  这是一种彻底的天道自然观。但是汉代流行的是董仲舒的&1dquo;天人感应”的神学思想。

  董仲舒认为：人是天的产儿，&1dquo;天亦人之曾祖父”，故&1dquo;人符天数”，&1dquo;天人合一”；

  天创造了人（&1dquo;天故生人”），还生长万物以长养之（&1dquo;天故生万物”），此即神

  学目的论。天人相似，人有情感，天亦有知觉，&1dquo;同类相动”，&1dquo;同类相感”，此

  之谓&1dquo;天人感应”。将这套天人感应学运用于政治领域便是盛嚣一时的&1dquo;谴告说”。

  以为人间政治上可感天，国有善政，天乃出祥瑞以奖励之；国有恶政，天乃出灾异

  以谴告之；尚不知改，乃生祸乱以丧败之。这一思想展到西汉末年便形成了虚诞

  无稽的谶纬神学，神圣的学术领域充满了天人感应的巫风鬼气。王充直接继承了荀

  子的&1dquo;天人相分”的学说，同时补充说明了天人相分的原因，于此他吸取了道家

  &1dquo;自然无为”的理论，认为&1dquo;黄老之家论说天道，得其实矣”（《谴告》），于是

  形成了天道自然的哲学体系。

  王充认为天是物质的天，没有情感，也没有知觉：&1dquo;夫天者，体也，与地同。”

  （《祀义》）天与地一样没有感觉器官，不会有知觉嗜欲：&1dquo;地体无口目，亦知天

  无口目也”（《自然》），因无口目，故&1dquo;恬淡无欲，无为无事”（同前）。天是

  自然之天，无为之天，天地合气产生万物，诞生人类，一例皆出于自然：&1dquo;天地，

  含气之自然也。”（《谈天》）&1dquo;天地合气，万物自生。”&1dquo;夫天覆于上，地偃于

  下，下气蒸上，上气降下，万物自生其中矣。”（《自然》）又说&1dquo;天地合气，人

  倡自生。”（《物势》）人生于天地之间，就像鸟生于林，鱼生于渊，虮虱生于人

  一样，都不是任何造物者的有意创作。由此可见，&1dquo;天动不欲以生物而物自生，此

  则自然也。”（《自然》）&1dquo;自然无为，天之道也。”（《物势》）这那里有天地

  创造人类，又为人类创造万物的影子？针对&1dquo;天故生人，故生万物”的谬说，王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