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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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仁、义、礼，譬诸身乎？夫道以导之，德以得之，仁以人之，义以宜

  之，礼以体之，天也。合则浑，离则散。一人而兼统四体者，其身全乎！（《问道》）

  用道作为行动指南，用德来获取人们的归附，用仁来爱人，用义来做准则，用

  礼来立身处事。这四者协调相配（合）就成为浑然一体的全人（浑），离开了（离）

  就不成风格（散）。一个人皆具道德仁义礼这些品质，就可以全身保性。可见，孟

  氏仁义，荀氏礼乐，都各有所需，不可或缺。于是将儒学内部孟荀的分争弥缝起来

  了。

  四是援道入儒，丰富儒理。扬雄贬诸子，斥黄老，但并不是不分精华和糟粕地

  一概排斥，他充分注意到道家的合理内涵，力图援引道学精华以丰富儒学理论。如

  前所述，扬雄一方面批评老子&1dquo;捶提仁义，绝灭礼学”，另一方面又赞赏老子的

  &1dquo;道德”学说（《问道》）；一方面批评庄子&1dquo;荡而不法”（《五百》），也指出

  庄子&1dquo;齐生死，同贫富，等贵贱”的诡辩学说不同乎&1dquo;圣人之说”（《君子》），

  另一方面又赞赏庄子的淡然&1dquo;少欲”（《问道》），扬雄一生&1dquo;清静亡为，少嗜欲”，

  &1dquo;恬于势利”，正是受老庄思想的深刻影响。如果说&1dquo;崇道德”，&1dquo;少嗜欲”还属

  于修身范围，那么，扬雄从老庄那里继承的&1dquo;道法自然”、&1dquo;物极必反”和他建立

  的庞大的&1dquo;玄学”体系，则是他援引道学对儒学的重大补充。

  先谈自然。扬雄继承老子&1dquo;道法自然”的思想，说：&1dquo;作者贵其有循而体自然。”

  循即因循，指历史的继承性；体自然即遵照自然法则，是客观的规律性。前者是儒

  家的&1dquo;因循”重史的传统，后者是道家自然无为的精神。前者重视人文的经验，后

  者重视自然的法则。扬雄将二者有机地结合起来，主张既&1dquo;循”又&1dquo;体”，继承历

  史的经验，依准自然的规律，相辅相存。他说：&1dquo;其所循也大，则其体也壮；其所

  循也小，则其体也瘠；其所循也直，则其体也浑；其所循也曲，则其体也散。”继

  承历史的东西越浩大、率直，他体验出的自然法则就越壮盛浑厚；否则继承历史的

  东西越细小、迂曲，其体验的自然法则也就越微薄、疏散。在人文和自然的关系上，

  扬雄认为自然是主干，人文是表末：&1dquo;故质干在乎自然，华藻在乎人事也。”（

  《太玄·玄莹》）人事有增减，历史经验也可损益：&1dquo;夫道有因有循，有革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