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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眉扑哧一笑：&ldo;还相？宋老师就没意见？&rdo;&ldo;他？关他什么事？&rdo;心眉悄悄把被子扯上来蒙住脸，臭咸鱼，大嘴巴啊，这么快就昭告天下了？&ldo;别脸红了，谁不知道？每回宋老师来只要我一问起你，他能数落你半个小时。什么不学好，穿小吊带去泡吧啦；用他的电脑下资源，害他要重装系统；敲诈他半个月工资一定要吃嘉城酒店的黑海鱼子酱；报社捐物救灾，结果把他的阿玛尼也扫dàng去了；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堆，我记不住。&rdo;心眉少有的难为qg，捂着脸悄悄说：&ldo;我那叫杀富济贫。&rdo;&ldo;你就给我贫吧，你没上他的心，宋老师那样一个温煦有礼的人会专门去记你的破事？&rdo;&ldo;他那是嘲笑讽刺挖苦打击我呢，你别帮他说好话。&rdo;&ldo;宋老师那样的人用我说好话？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为你好。不是喜欢你会心里想的脑子里转的全部是你这个人？你是木头脑袋啊？&rdo;心眉躲在被子底下问自己。要说破事，他松鼠鱼的破事她能唠叨一天一夜。这样就叫做上了心，那她岂不是一颗心早就沦陷了？心里有个弱弱的声音在提醒她，何心眉，丫做人公道点。松鼠鱼确实是总故意地找你的茬让你头疼脑热，可你说他嘲笑讽刺打压你十几年也忒不厚道了，哪回你有难不是他出面力挽狂澜？你向来不是把他当瑞希的梅田医生，一有烦恼就去找他倾述吗？用完了人家就抹抹嘴拍拍手甩头走人，你才是……梅田？心眉囧了，就他那衰样？&ldo;老眉，你们两个是不是真来戏了你给我老实说。&rdo;&ldo;唔唔。&rdo;心眉脸埋在被子里说。小眉着急，掀开被子要把她揪出来，&ldo;唔唔什么？是？不是？&rdo;心眉死命保护着，用仅存的被子角捂着脸，只露出一对眼睛，吞吞吐吐说：&ldo;我们大概、有可能、貌似是要结婚的说。&rdo;小眉楞了一下，接着惊喜地尖叫。&ldo;别，别高兴。我要先弄明白他有多少钱，不然将来离婚分少了就太吃亏了。&rdo;第二天心眉陪小眉给学生们补课，小眉问怎么不去陪宋书愚，她撇嘴，说：&ldo;我是来看你的，又不是给他当跟班的。他和叶……叶先生去钓鱼谈公事，我去gān什么。&rdo;小眉很不好意思地说乡下地方，没什么好玩的。心眉发飙：&ldo;你把我当姐妹不？又不是为了玩才来的。&rdo;中午时候，山下送了一批物资来，象约好了似的，附近几个乡的老师三三两两的也来了些。心眉是自来熟，一顿午饭下来已经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吃了饭帮忙将新学期的课本、旧书、新文具按单子上的人头分类。做完了所有，送了附近乡的老师离开，两人坐后院小山上的大石板上喝茶聊天。小眉叹气：&ldo;安信联投每年税后利润的百分十全部投进来了，还不够。建校舍买教材，还有老师的福利工资，基金会运作jiāo给律师事务所托管，每次他看见递来的报告就皱眉头。&rdo;那间律师事务所心眉听过，业界里规模不算最大的，但是口碑可以算最好的。&ldo;慢慢来，这才几年？已经做得很不错了。&rdo;&ldo;关键是老师不稳定，支教年年换。再熬两年吧，等这批孩子们读完高中，考不上大学的那些完全可以接班。不过资金始终是大问题，这还只是贵西北面半个省，将来如果想在全省铺开，或者是福及到相邻的省去……&rdo;心眉掉下巴：&ldo;志向也太远了吧。&rdo;小眉只是笑笑不说话。心眉心里对宋书愚的所有埋怨已经烟消云散。他是为小眉而去安信，还是为基金会而去安信，不重要了，说到底，他是为了帮这些有可能一辈子出不去大山的孩子不是吗？这两天她眼里看见的，在别的老师耳里听到的，无一不敲打着她的心。&ldo;小眉，你好伟大。&rdo;小眉咯咯笑：&ldo;你就别寒碜我了。&rdo;说着话，宋书愚和叶慎晖钓了鱼回来。宋书愚扬扬手上的鱼篓，笑嘻嘻说：&ldo;在济城想起这里的鱼就流口水，今天可够本了，一次解馋。&rdo;话还没说完，心眉已经接过去往厨房送，再出来又是奉茶又是递毛巾。宋书愚对她突然的狗腿行径大大的不解，询问地看看小眉，小眉抿嘴只是笑。&ldo;发烧了？&rdo;心眉拍开他探过来额头的手，&ldo;喝你的水。&rdo;&ldo;那是发骚了？&rdo;他上上下下观察她的脸。&ldo;你才骚，一身鱼骚味。&rdo;叶慎晖对这一对无话好说，摇摇头上楼。底下宋书愚还在问：&ldo;那是怎么了，突然发现我的好了？&rdo;&ldo;错了，是突然发现你坏的还不够彻底。&rdo;到晚上，宋书愚一直笑眯眯地瞅着她。心眉被看得不好意思，几次三番地瞪回去，可对宋书愚那子弹也打不穿的脸皮根本没用。听宋书愚说要早点睡，一早上山，心眉忍不住了：&ldo;这不就是山上吗？&rdo;小眉扑哧一笑：&ldo;你数数附近多少个山头？&rdo;宋书愚也是一副无语的表qg，心眉讪讪问：&ldo;有什么好玩的？我也去。&rdo;&ldo;没好玩的，你陪小眉看家，我早上去了晚上赶回来。&rdo;&ldo;没好玩的你去做什么？不管，我也要去。&rdo;&ldo;是没好玩的，宋老师是给山上的孩子送东西，每次来都会亲自走一趟。老眉，你在家陪我。&rdo;连小眉也这样劝。&ldo;你去了给我添麻烦，山路要走将近三个小时，那还是我的速度。&rdo;他从头把她看到脚，&ldo;你？五个小时不知道够不够。&rdo;&ldo;你小看人！小栖霞和小环山我都爬过。&rdo;宋书愚闭上眼又睁开，&ldo;那是旅游区的路，大姐，能一样吗？&rdo;&ldo;松鼠鱼，你该不是……&rdo;几个人目光投向她，她握拳：&ldo;该不是有个遗腹子在山上吧，所以不给我去看。&rdo;宋书愚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叶慎晖大概想笑又感觉不厚道，憋得肩膊微颤，小眉扯扯心眉衣角：&ldo;遗腹子不是这样用的，老眉。&rdo;&ldo;‐‐我着急说错了，想说私生子来着。&rdo;叶慎晖侧脸望着宋书愚，一副&ldo;以后有你苦头吃&rdo;的幸灾乐祸表qg。宋书愚长叹：&ldo;你明天早上能准点起来再说。&rdo;早上六点，迷迷糊糊的何心眉童鞋听见宋书愚在门外一声响亮的&ldo;我先走了啊&rdo;，一个鲤鱼打挺跳下chuáng。六点半，何心眉慌慌张张窜上楼，往包包里多塞了件外套，又换了件长袖衣服。七点二十，吞下一大碗粥，掰开个大馒头，填满豆芽菜和两条煎得金huáng的狗棍鱼，合上用牙齿咬住，四下找自己的包包。&ldo;可以走了。&rdo;含含糊糊向宋书愚报告。宋书愚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看看表才拿起桌脚的大背包：&ldo;足足拖延了一个小时。&rdo;&ldo;谁叫你安排得这么早？&rdo;她在后面小声投诉。&ldo;等太阳出来了，你就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了。&rdo;果然，八点多太阳刚开始发威，她后背已经湿了半截。才出来时，沿溪水往上，一路晨雾水声相伴，再加上前面有个养眼的人，走起来根本不觉得累，只是看看前面那人背包下运动状态中的翘屁屁已经够赏心悦目了。可太阳出来后就大不一样。宋书愚大概感觉到自己屁股热得发烫，转头逮住她的目光，似笑非笑问：&ldo;走不动了？&rdo;&ldo;谁说的。&rdo;她鼓鼓气，继续往前。过了一会，她很臭屁地说：&ldo;老宋，你走不动了是不是？比开始慢了。牛皮chui得响，我还以为你多能呢。&rdo;宋书愚在前面嗯了一声，接着无声叹息：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么慢？然后就听见后面臭屁孩尖叫：&ldo;瀑布！瀑布！&rdo;隆隆水声，阳光在跳跃的水珠上反she七彩的光。宋书愚还没反应过来，心眉已经奔过去，几秒钟后又奔回来，可怜兮兮望着他：&ldo;忘记带毛巾了。&rdo;指指他背包上绑住的白毛巾问：&ldo;能借给我用用不？&rdo;&ldo;站稳点，石头滑。&rdo;她脸上捂着毛巾舒服得呜呜直叹气，&ldo;好凉的水，好舒服，你试试。&rdo;宋书愚接过毛巾说：&ldo;才走了六七分之一的路，你打醒jg神。&rdo;她没反应，探头看看溪里的游鱼，&ldo;比小眉那里的鱼还多，&rdo;又看看瀑布顶上掠过的鸟踪，说：&ldo;这比我们小环山美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