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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忘了?这铺子原是一家卖布的，就是被小姐您砸了的那家，听说老板后来报官了，结果因为小姐的缘故，上头的人着手一查，现这家店官商勾结，所以就给封了，这家胭脂铺便是在官府查封之后再开的，听说生意还不错。”

  红香试探地问了句：“小姐，要下去看看么？自打嫁入王府，您也许久未曾出来逛街了，更别提买这些胭脂水粉了。”

  “可……”

  红香知道颜欢在担心什么，又劝道:“小姐，咱的马车也绕了盛京一圈了，愣是没现王爷的影子，咱下车走走，说不定王爷现您在找他，他自己会出现呢。”

  颜欢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那好吧，说实话，这车坐的我也挺累的，就下去走走吧。”

  说着，便在红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一块呈扇形的鎏金匾额上方，「芳香」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能在官府查封的前提下，再度开张，想来这「芳香」的主人也不是一般平民百姓。”

  “小姐，您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颜欢收回视线，提起裙角，“进去看看吧。”

  颜欢抬脚进去，由于没想到还要出来寻慕容祁，身上穿的还是那套华贵非凡的宫装，加之那张不管再哪儿都能得到几分侧目的娇俏脸蛋，单单站在那里，便将胭脂铺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芳香」的掌柜想来也是个见过世面的，见到颜欢出现，忙招呼着身边伙计去喊东家，自己则躬着身子，跪在了颜欢面前。

  “小民参见祁王妃。”

  “跪什么，你去忙你的，我就随便看看。”颜欢挥了挥手，不理会周遭人的目光，视线被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

  掌柜连忙起身，躬着身子在颜欢旁边介绍着一件件商品。

  身旁，不妨有一些顾客正在交头接耳。

  “祁王妃？她是祁王妃？就是那个错上花轿的相府颜三小姐么？”

  “对，就是她，成亲那天还和祁王殿下打了一架，我在旁边见过的。”

  “她可真漂亮！一直听说颜家三小姐脾气不好，怎么也没人说她长的这么好看，你看她的气质，真高贵。”

  “就是不会知道祁王妃来这干什么？难道又是来砸店的？”

  “不会吧……看这模样……不像啊。”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几个人却不约而同走向了柜台，匆匆结账离开，临走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有意无意扫了颜欢一眼。

  又好奇又害怕。

  红香瞧见这一幕，嗤了一声，身子上前，侧身挡住了颜欢，阻隔了那些百姓打量的目光。

  颜欢在货架上看着，不论是胭脂还是水粉，做工都很精致，香味也很好闻，看得出来是花了些心思的，逛着逛着，她也看中了一些东西，准备稍候带走，待得她拿起一盒胭脂细看时，视线却被后方墙上挂着的一副挂画吸引。

  画上画的是一个长女子刚出浴穿着襦裙慌张在花园内奔跑的模样，香肩半裸，长披肩，眸含水雾，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颜欢细细看着那画中人的五官，而后瞳孔放大，忽地笑出了声。

  这幅画，可不就是之前她找人故意画的「慕容祁出浴图」么！

  只不过这幅图比起原版添加了不少细节，真真将图上的人画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女子」，但那五官却与慕容祁一般无二，甚至比她故意传出来的原版还要肖像几分。

  “这画，哪来的？”她忍住笑意，问向一旁的掌柜。

  掌柜不知颜欢为何笑，却也认真回答道：“回王妃，这幅画是我们东家自己临摹的。”

  “临摹的？”

  “对，听说原画是前段时间忽然在盛京流传出的一副「美人出浴图」，我们东家觉着好看，便临摹下来挂在了店铺上。”

  “这样啊。”颜欢嘴角憋不住了，“那你们东家还挺有眼光。”

  “祁王妃谬赞了，这不过是我一时兴起之作罢了。”

  一道温婉柔和的女声响起，颜欢循声看去，一名穿着白色朴素衣裙的女子从后堂出来，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脸色稍有些苍白，走路如弱柳扶风，倒是有几分病态美。

  “东家。”掌柜欠身。

  “你是……柳如烟？”

  颜欢惊咦，她与柳如烟不过片面之缘，以前倒是经常在一些宴会上看见过她，身子好像一直不怎么好，只听说，当初因为慕容祁的事情，柳如烟缠绵病榻近半年，一直未曾出现在盛京贵女圈。

  “亏得王妃还能记得我。”

  柳如烟摆了摆手，让陪在颜欢身边的掌柜退下去了。

  “原来你就是这家胭脂铺的东家啊，怪不得官府查封的铺子也能这么快开张。”

  六部尚书令的嫡女要一个铺子做点生意，简直就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都是托王妃的福，若不是当初王妃故意砸了这家店，被官府查封，我还拿不下这个铺子呢。”

  柳如烟的声音很温柔，轻声细语的，只是这话听在颜欢耳里，却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一时间不知对方是感激还是讽刺，只好笑了笑以作回应。

  “胭脂水粉本就是如烟一时兴所在，于如烟来说，这个铺子能开的如此红火，也与祁王妃有几分关系，不如这样吧，今日王妃在我这铺子看上的东西，全送给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