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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叶真没好多少，仍爱答不理。

  &1dquo;姑娘觉得我问得太简单？我要看你神智还好不好。”医官耐心解释，&1dquo;我们不是坏人，是我家姑娘救了你。”

  她侧开身，让林珠前来。林珠坐到榻前，叶真警惕地向后缩，林珠笑道：&1dquo;是啊，我们在城西山坡那边救了你，你都睡五天了。”

  叶真神色动了动，显出迟疑的柔软：&1dquo;你救了我吗？”

  林珠点头：&1dquo;是啊，来，叫他们给你诊脉吧。”

  这回叶真乖顺许多，孙鸿把随行的男医官也叫来，两个轮流诊一番，让她握手力，各处敲敲打打，看完都说既然清醒，身体应当没有大碍。

  叶真眼睛一直圆溜溜打量他们，好奇看过许多遍，开口问：&1dquo;你们是谁？”

  &1dquo;我——”

  &1dquo;我们是敦煌过来行商的。”孙鸿打断林珠的话音，不容置疑地回答。

  &1dquo;哦。”叶真头晕眼花，撑住额头，&1dquo;那我是谁？”

  林珠定定看着她，想穿透瞳孔看到她内里。

  女医官镇定问：&1dquo;姑娘不记得？”

  叶真倚着床轻微摇头，极难受的样子，脑中的空白让她平白有些生气，声音虚浮：&1dquo;你们不认识我？”

  林珠转而问医官：&1dquo;她记得千字文，不记得自己是谁？”

  女医官沉吟不语，男医官迎头显摆道：&1dquo;确有这种情况，我曾在书中见过的，人的脑袋不一样的地方有不一样的作用，可能是撞到掌管记忆的地方。”

  林珠还是更信任女医官，向她求证：&1dquo;是吗？”

  女医官犹豫说：&1dquo;是会有，这位姑娘从前也有旧伤，不好说。”

  &1dquo;你还记得以前受过伤吗？”林珠回头问叶真。

  叶真整张脸皱成一团：&1dquo;不记得，我到底是谁，姑娘告诉我吧。”

  女医官忽然反应过来，又道：&1dquo;也可能是刚醒来，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等休息两天，就会慢慢回想起来，这是常见的情况，姑娘不要心急。”

  林珠对这个解释比较满意，刚点点头，叶真攀住她的手，切切问：&1dquo;你不认识我吗？”

  &1dquo;我——确实不认识。”林珠接收孙鸿的目光，斟酌改口，&1dquo;你稍安勿躁，等几天，兴许自己就想起来。”

  医官跟着道：&1dquo;要多休息，不要想太多，越着急可能越难想起来，你放宽心，心中就想总会记起的。”

  叶真刚要答，头昏昏钝痛，她闭上眼痛苦忍耐，再睁开眼时，又想不起刚才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模糊记得一点。

  她感觉脑中浪头一浪一浪地拍过来，极难受，无力地瘫软。

  看她情形不像作伪，林珠再嘱咐几句，叫她先去睡觉，留下两个侍女看着她。

  刚出门，林珠急急要与孙鸿说，孙鸿拉着她进屋，才开口：&1dquo;不要告诉她。”

  &1dquo;你想做什么？”林珠不安地问。

  &1dquo;她如果什么都不记得，对我们来说是可以利用的。”孙鸿眼中闪着亮光，&1dquo;可以把她作为我们的人带进长安，东宫投鼠忌器，我想会很有用。”

  &1dquo;可是，万一她想起来。”林珠轻声提醒。

  &1dquo;那也有用，等你面对最后的危险时，我们也许可以&he11ip;&he11ip;拿她来换一命。”孙鸿看着她，&1dquo;这是上天垂怜，送来的一线生机。”

  林珠不太有信心：&1dquo;你就知道他们会接受这个威胁？”

  &1dquo;他们一定会。”孙鸿肯定地说，&1dquo;长安送来消息，太子亲自来肃州找人了。”

  林珠陡然一惊：&1dquo;我们的人送的消息吗？”

  &1dquo;不是。”孙鸿显出一丝笑意，&1dquo;他公开来的，郡守已经接到消息，今天我去拜访时探听的。”

  &1dquo;他居然&he11ip;&he11ip;”林珠没想到堂堂皇太子这么冲动，口中说着，人已出神，叶真对他来说，重要到这种地步吗。

  孙鸿面有喜色，林珠忐忑，随意看向屋外，只见天边乌云压抑，暗色翻涌，大雪将至。

  叶真睡了好几天，脑袋沉沉，等到有一天稍微清醒时，挣扎着推开窗，看到外面大雪纷飞，冷冽空气涌进来，冰得她一激灵，眼前雾气彻底散开。她身边这时候没有人守着，她散着头，哆嗦裹上外袍，踢着鞋子跌跌撞撞出门。

  医官端着药，远远看见她喊：&1dquo;姑娘！不要跑！”

  她胡乱走出几步，听到一扇门里有声响，直冲冲推门进去，林珠被她惊得全身一跳，啪一声叠住手中地图。

  叶真扫过一眼，没有停留，将她和孙鸿皆看一遍。

  林珠心怦怦跳，站起来强作镇定：&1dquo;怎么了。”

  &1dquo;我&he11ip;&he11ip;”

  门外寒风呼号，医官追进来，叶真这才感觉出刺骨的冷，神色像无知孩童，怯懦犹疑，仿佛千言万语郁积，却没有能力表达，可怜说：&1dquo;我害怕——”

  林珠霎时心软。

  医官跟过来问叶真：&1dquo;姑娘是不是觉得神色清明，脑中已经开阔，像睡醒一样？”

  &1dquo;正是。”

  &1dquo;那有没有记起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