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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继续,喘息着退开。心内涟漪不止,坐回原位看,叶真唇上泛着光泽,樱桃一般可爱无辜。
他太想靠近她了,哪怕代价是毁灭他自己。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叶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很珍惜光明美好的前程,不会陪着他一起自毁。
如果他喜欢一幅画,一个花瓶,他可以拥有它们,但喜欢一个人没办法拥有,她越好,越让他难过。
四周逐渐传来热闹声响,逃跑的学生闹够了,三三两两回来。李谨行迟钝地收回眼神,提起继续写课业。
6瑶一跑进来便拍叶真的桌子,放下一个点心盒,敲敲打打,揪她头,趴在耳边大喊起床,叶真拧住眉毛,不舒服地唔一声。李谨行把目光分过去一点,仍是波澜不动的样子,对着6瑶道:&1dquo;学堂内不要喧哗。”
6瑶撇撇嘴,上手摸叶真脸蛋,叶真醒过来,胡乱打她的手,含糊说痒,6瑶得寸进尺,钻进她脖子挠,她痴痴笑到没力气,软绵绵求饶。6瑶这才停手,打开点心盒,拿出海棠酥给她:&1dquo;看你早上没吃饭,特地去尚食局偷的,快吃。”
花形酥糕中间有一点红,叶真脑子还不清醒,接过来乖巧道:&1dquo;谢谢姐姐。”
&1dquo;光谢就完了,这么没诚意?”6瑶挤到面前,扬起脸示意。
她不假思索,凑过去吧唧亲一口。
李谨行手下软毛尖跳了一下。
海棠酥掉渣,她小口吃,左手在地下垫着,咬了几下,才记起李谨行,转过来探着身子问:&1dquo;殿下吃吗?”
问完觉得自己冒失,李谨行正在专心写字,淡漠说:&1dquo;不吃。”
她在李谨行身边待久了,慢慢能摸清他脾气,比如现在不理她,其实不是烦她,反而需要她主动接近,她两只手配套伸过去,把海棠酥送到李谨行嘴边,当然,换了干净的一边。
李谨行拿她没办法,张开嘴咬了点,渣屑掉在叶真手心。叶真笑嘻嘻收回去,继续吃。李谨行余光一直追着她,看她吃完一整只,舔舔手心,嘴唇沾上残渣,由6瑶给她擦手。
她知道怎么能让李谨行开心,最简单的就是跟其他人玩时,也要经常分出精力来理他。说起来非常奇妙,明明他是学堂里最不好惹的一个,却对叶真有迫切的需要,甚至让叶真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没有她,他会疯似的。
但他对叶真要求严格,不如6瑶那么偏爱她,叶真还是喜欢跟6瑶玩,跟他玩太累了。
下午放课,先生们先走,其他人打过招呼也走了,叶真不行,她要等李谨行。太子殿下与其他皇子不同,勤勉得很,每天要在学堂写完课业再回去。崇文馆就在东宫内,他不着急回家,叶真作为他的侍读要等着他,有时候天色太晚,赶不及回去,只能睡在宜春宫。次数多了,叶弘在家习以为常。
6瑶过来问:&1dquo;还有几天就到春猎,每天说教你骑马,你总没时间,今天也不去吗?”
叶真转头看李谨行,他宽容道:&1dquo;那你去吧。”
她琢磨一番,最终对6瑶说:&1dquo;算了,几天也学不成什么,等秋猎——”
&1dquo;你就是不想学。”6瑶伸手戳她脑门,她痛呼一声。
李谨行蹙眉看6瑶:&1dquo;别欺负人。”
叶真捂着脑门,随口气6瑶:&1dquo;还是殿下对我好。”
6瑶白眼翻上天:&1dquo;殿下这么好,你以后跟殿下玩,你嫁给殿下好了。”
&1dquo;姐姐不要胡说!”叶真要被她吓死,反应非常激烈,恐慌地捂她嘴,&1dquo;我当然不会嫁给殿下,你说别的就算了,说这个做什么!”
说完偷偷看李谨行,讨好道:&1dquo;殿下不要生气。”
李谨行没什么反应,点点头:&1dquo;没事。”
叶真松口气,继续讨好他:&1dquo;不生气就好,等我成亲的时候,我还要请殿下做主礼。”
6瑶正因为不能对李谨行翻白眼而气闷,闻言笑逐颜开,拿胳膊戳叶真:&1dquo;你说叫他主礼他就去?赶紧趁时日还早,问问殿下愿不愿意,最好再写个契书,免得殿下以后反悔。”
她越说越开心,乐不可支,叶真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但回身去挠她:&1dquo;你又在想什么主意,一看就没安好心。”
李谨行目光刺过来,威胁6瑶。
6瑶硬把叶真转过来,掰着她看李谨行:&1dquo;你问嘛,万一殿下不愿意呢。”
&1dquo;我就随口说说,姐姐你突然这么感兴,有问题!”叶真反击,跟她闹成一团,&1dquo;姐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6瑶觉得太好笑了,抬手陪她玩,又挤又笑,叶真连连败退,随手撑住桌面,忽然噼啪一声,李谨行一把拎起她手,她回头一看,李谨行的墨砚被打翻了。
她和李谨行的手都沾上墨汁,袖口染黑,最惨的是桌上写完大半的课业都毁了。
叶真抽回手一跳,慌忙救起纸页,散开一看,一叠都洇上墨,为时已晚。
&1dquo;哎呀,对不起,殿下。”叶真垂头丧气,&1dquo;我给你重写吧。”
李谨行安慰她:&1dquo;没事,没有写多少。”
&1dquo;这都快写完了,殿下别哄我。”叶真把废纸折起来,转而对6瑶道,&1dquo;姐姐先回去吧,我今晚怕是要在宫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