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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徐兰探头想要看个清楚,蒋瑜伸手拍她头:&1dquo;看什么,这么好奇?”
徐兰捂脑袋瞪他:&1dquo;怎么啦,我看看还不行!”
&1dquo;行——”蒋瑜拖着声音,&1dquo;姑奶奶你想做什么不行?”
&1dquo;你这人真是惹人烦。”徐兰双手抱胸,忍不住抱怨。
蒋瑜看着她笑,直笑到她面红耳赤,才正经说:&1dquo;路上小心,我在长安等你。”
&1dquo;等我干嘛。”徐兰鼓着嘴嘀咕。
&1dquo;你说呢?”蒋瑜把她脸掰过来,&1dquo;等你回来,我们一起&he11ip;&he11ip;”
他贴近徐兰耳廓,气息温热,说起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前后折腾许久,等太子殿下不情不愿放行时,日头都快到正中。
一路向西行,不急着赶路,度不快。叶真少见长安以外的风景,鲜诱惑很难抵挡,路上走走停停,经过几个热闹州城,都要逗留玩乐一会儿。
长安到敦煌这条路线十分热闹,胡商云集,稍大的城中笙歌响彻,胡姬美酒哪样都不缺,直看得叶真眼花缭乱。
拖拖拉拉走一个月,天气转寒,终于到肃州,再过几日就能抵达敦煌。一路风平浪静,眼看要进徐家地盘,贺兰慎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已经盘算怎么给李谨行写平安的报信。
深秋季节,长安不减繁华。重阳节宫中赐宴群臣,举行射礼,此时叶弘想念起叶真来。她那种破烂射术,向来要被皇帝捏出来笑话,脱靶罚酒,每年都能喝个大醉,现在她不在,皇帝必然要把叶弘拎出来射。叶真年纪小,无伤大雅,他一个当朝太师,射箭被陈樱吊打,这不是叫入朝的官员看笑话吗。
好在这次射礼主要由李谨行主持,叶弘又做过他老师,又是他实际上的丈人,他自然不会为难。
后宫妃嫔们难得有机会一起饮宴,李谨行去陪了一会儿皇后,她与众人聊得热闹。
贤妃正与她说起刚听来的消息:&1dquo;我听四郎说,六殿下那位西域公主已经动身启程,看来六殿下好事将近。”
皇后笑着点头:&1dquo;正是,这婚事准备大半年,可算要落定。”
德妃问道:&1dquo;不知娘娘选好吉日没有?”
&1dquo;送上来几个日子,我挑着看了看,年前都有些冲突,估计要在年后。”皇后遗憾道,&1dquo;我都有点着急了,为人父母,总是最担心成家的事。”
贤妃也笑:&1dquo;娘娘莫急,六殿下已经定下,迟早的事。至于太子殿下——”
众人或掩扇或掩茶,投出暧昧目光。
李谨行分神思量射礼的事宜,听到有人叫他,才恍然回神,茫然问:&1dquo;什么稚玉?”
皇后不顾端庄一声笑出来:&1dquo;稚玉稚玉,我看稚玉再不回来,你先要疯了。”
李谨行礼节性笑笑,心想西北荒凉寒冷,敦煌更是在玉门关旁边,不知叶真此时过得好不好。
下午时宿在城中,叶真趁着没人管,最后一次寻乐撒欢,去城里乐坊玩。坊楼轻歌曼舞,彩灯通明,胡姬金深眼,服饰比长安城的姑娘奔放许多,夸张者胸乳纤腰皆展示在外,叶真放眼望去满目美好,乐不思长安。
为方便行动,她穿了一身简练男装。长安城的女子有男装风气,6瑶就很爱穿。大多成年女子穿男装,旁人一眼便可识破,因此不为伪装,只为轻便。
苏棠与贺兰慎各带人紧跟着她,一行人仪表堂堂,颇为瞩目。
待客用的仍是矮桌,各人绕桌盘腿坐下,厅堂里算是比较低端的寻乐场所,但叶真不愿去包房,只想看热闹。往来穿梭的胡姬香气撩人,衣着轻薄,为她端来上好琥珀酒和奇异的糕点小食,她看到好看的,便要给人家盘盏里扔银块,叮当脆响,换来美人惊喜一笑。徐兰咋舌嘀咕:&1dquo;我在教坊时,怎么没遇见过你这么大方的客人。”
叶真歪坐着,挑出来一个金块,在她额头轻撞:&1dquo;知足吧,你现在有我这么大方的主人。”
徐兰笑眯眯收下。
不多时,叶真就凭着仪态风流、出手阔绰,成为场中焦点。
玩闹中台上换一批人,上来的舞女汉人模样,顶戴金花,眉眼妩媚,乍一看居然有一丝叶真的样子。连妆容都与她风格一致,不施浓粉,只描眉画眼,细眉高挑,眼尾晕红,樱桃小口涂得鲜红欲滴,十指玉笋红。
她随着琵琶胡琴翩然起身,胡服唐舞,软舞六夭,当真是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叶真看到尽兴时,摸出一把珍珠,正思索要赏,忽然前排一阵骚动,有人醉醺醺砸上台,伸手拉扯舞女。舞女惊声叫出来,慌忙要躲,台上美人四散逃离,乐坊的守卫跳上去拦,居然被个醉鬼几下拨开,蛮力踢出台。
周围顿时躁乱,叶真身边护卫围拢起来,贺兰慎劝道:&1dquo;姑娘,这里混乱,我们出去吧。”
叶真迟疑看片刻,见那醉人始终纠缠着舞女不放,身边还有几个帮手,舞女的主家在旁边咒骂,却始终无法。叶真观察判断一番,回头道:&1dquo;我看只是普通纠纷,你们去救下她,我们再回去吧。”
贺兰慎拒绝:&1dquo;姑娘,殿下说过,远离纠纷。”
台上舞女被人一把扯进怀中,连连哭叫救命,叶真抓住苏棠胳膊:&1dquo;举手之劳,救完我们马上回去,好吗?她一个女孩子,设身处地想想,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