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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凌晨回家的女人（第2页）

在暗沉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还有不少污垢，宽檐帽已经被她撩到了脑后，露出来的头杂乱纠结，脏兮兮的。

电脑上的界面打开了又关闭，关闭了又打开，始终没有固定在同一个地方。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明亮，太阳透过窗帘缝隙照射到地毯上，还有女人敲击键盘的手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瘫痪一样倒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又是许久之后，她终于沉沉睡去，房间里的空调也出细微声音，开始运作起来。

——

上午十点多钟，肖鹿一个人走在市中心将门大道上，他准备去古旧书店逛一圈，看看有没有自己心仪的二手书，那里各类书籍非常齐全，是肖鹿特别喜欢的去处。

今天的阳光很好，暖融融的。风也似乎没前几天那么大了，肖鹿敞开领口，左右环顾着寻找杂货店，想买瓶饮料解解渴。

无意中看到一个卖章鱼烧的小摊位，他赶紧走了过去，章鱼烧便宜又好吃，尤其是加了芝士酱和鱿鱼丝的，是肖鹿的最爱。他点了一份之后，靠在摊位边上等待着。

眼前不远处的路口，正好有一家彩票店，也卖饮料，所以不久之后，肖鹿手里又多了一瓶柠檬水。

柠檬水酸酸甜甜的味道深入喉咙，让他整个人越轻松惬意，目光不断从街边行人身上浏览而过，没有焦点。

正在这时，一个长少女从他眼前走过，脚步踉跄，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衣服邋里邋遢，头也纠结在一起，嘴里还在不断出沙哑的声音。

肖鹿注意到了她，放下凑在嘴边的饮料瓶，想要上前询问，却被章鱼烧店的老板拉住了。原来是他的餐点好了，肖鹿赶紧结完账，拿上吃的离开了店门口。

等他再次回过头来，女孩已经穿过马路，走到了对面一家熟食店门前，并且还在继续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

肖鹿是个热心肠的人，平时街边遇到点什么都要去管一管，他紧跟着穿过马路，朝女孩一路小跑追过去。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喊话没有得到回应，这令肖鹿更加担忧，他跑过去扯了一把女孩的衣服，由于没掌握好力道，让女孩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肖鹿赶紧扶住，正想开口道歉，可是下一秒，让他震惊的事情生了。女孩突然转过身来，两只手很用力的抓住他的肩膀，抬起糊满眼泪鼻涕的脸庞，瞪着他。

那恐怖中夹杂着愤怒的神情，把肖鹿吓了一跳，他一下子慌了，手中章鱼烧也差点掉到地上，正当手足无措时，路边有几个阿姨现了不对劲，围拢过来看。

其中一个似乎有点经验，只看了一眼女孩的脸色，就说：“她饿昏头了，快带她找个地方休息，顺便弄点吃的。”

“哦！哦！阿姨，你们帮帮忙，帮我一起扶她过去。”肖鹿回过神来求助。

阿姨们也挺热心，半拖半扶着把女孩弄到了路边长椅上，让她坐好，然后问明白缘由，指挥肖鹿去买东西。

因为女孩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物品，人又昏昏沉沉，根本讲不出话来，所以她们只能拨打报警电话，寻求警察的帮助。

没过多久，肖鹿就买回来一大盒热气腾腾的馄饨，还有两瓶矿泉水，外带一瓶维他命水。因为他跑得太急，手指头上还被馄饨汤烫了一下，自己买的章鱼烧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此时，阿姨们正在拿着湿巾纸，七手八脚地给女孩擦脸擦手，还有人在给她梳头，而刚才那个先现异状的阿姨，正蹲在女孩面前，耐心地引导着她说话。

肖鹿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询问：“阿姨，她没有大碍吧？”

“不知道，我看她的样子，大概是经历了什么打击，最好送到医院去查一下。”

“那，那我现在就送去。”

“小伙子，你别这么心急呀！”另一个阿姨放下手里的湿巾纸，说：“你又没开车，怎么送？我们已经报警，警察很快就会来，先联络到小姑娘的亲戚再说。”

“可我现在怎么办？”

“馄饨汤那么烫，一时半会儿也凉不下来，你没事就给吹吹吧，还有，把水打开拿过来。”

“好，好的。”

肖鹿一股脑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到长凳上，从中挑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阿姨，然后自己蹲到长凳前面，开始解装馄饨的袋子。

又等了五分钟左右，警笛声就从远处传了过来，几个人赶紧拨开人群，朝那个方向招手。周边围观的路人自觉让开通道，并有人跟着他们一起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