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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情於理都得有人統御東宮，林側妃有寵愛，有家世，膝下也有子嗣，她也是東宮妃妾內最合適的人選，沒必要給自己在找個敵人。

此刻，英國公府，洛妍自然還不知道這些事情，洛寧住在自己的院裡，看到來送帳本的穆管事，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給小姐請安。」

穆管事是洛寧在一眾管事精挑細選之後決定任用的。

洛寧特意讓人打聽過，他父母早已經去世，妻子也去了，膝下倒是有個兒子，不過知道的人不多，他兒子拜得了一位名師，在千里之外的一個大儒名下學習。

「不必多禮。」

「這是上個月的帳本，小姐讓在下去做的事情，有了些眉目。」

洛寧聞言瞬間挺直脊背，她的仇人是李氏跟那楊翰，永安侯府也算是家大業大，她不想牽扯太多，要不到時候，說不定麻煩事一堆。

李氏身邊伺候的人不少，憑藉之前的記憶，她知道李氏身邊有幾個心腹婆子，自然也讓人去暗中查探，看看這些人有沒有什麼把柄能捏住，進而策反。

眼下看來是有好消息啊。

「你說。」

洛寧一雙眼瞬間亮了，穆管事看著洛寧，雖然不解好奇，卻也沒有多問，畢竟他賣身契在洛寧手上，洛寧要他做什麼，他做什麼就是了，這個主子出手大方，也不是那小氣的人。

「永寧侯夫人那裡暫時還沒什麼破綻，她身邊的那幾個婆子即便出府也都是老實規矩，但楊世子身邊的一個小廝，名叫全永，此人私下好賭，欠了一屁股債，天天在家跟媳婦吵架。」

說道全永，洛寧臉色一變，這人雖然在楊翰身邊伺候，可他並不是楊翰最貼心最信任的，不過好歹也是有了個突破口了，自然不能放過，她得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

洛寧隨後從隨身帶的荷包內，拿出了三百兩銀票遞給穆掌柜。

「辛苦穆掌柜了，繼續盯著這些人。」

「是。」

穆管事接過銀錢直接收了起來，辦事本就需要銀子。

「本小姐跟永安侯府，不過就是一些私人恩怨，你只管安心做事，別想太多。」

「是。」

在辦這件事前，洛寧就已經私下給了他一千兩銀子，這年頭，銀錢能使鬼推磨，他雖然也好奇，但也不會問。

這種跟蹤打探消息的事情，說到底也不觸犯律法，又不是讓他去殺人放火，主子吩咐，他自然去做。

第7章

燕王府

在自家夫人收拾東西的這幾日，章先生也跟昔日裡幾個關係的老友一一道別，而後就去找齊尋辭別。

齊尋聽他說完後，沉默許久，挽留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終究是他有愧於他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強迫他們。

這些人都是有本事有才能的人，跟在他身邊，未必能發揮餘熱，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至於引薦到他大哥身邊，說實話，他不覺得他大哥有那個容人之量。

「殿下不要多想，在下只是想帶著妻子兒女歸隱山林，過幾年清淨日子罷了。」

看著齊尋，章先生只覺得可惜，但也不會多說，所謂真金不怕火煉，能人也是如此，他相信齊尋日後哪怕被逼入絕境，憑藉自己依舊能夠逆風翻盤。

「當年，在下如外面鄉村里那些野狗一般，顛沛流離，被人驅趕，飢一頓飽一頓，若不是當初得殿下所救，也沒有今日的在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回想起往事，章先生只覺得唏噓，齊尋眼下不爭，他也不會說什麼，若是他能這樣一世安穩富貴也是好的，蒙徐的事情不過是個開始，他不想留在京城了，離開對自己對齊尋都很好。

「先生心意已定，本王也就不留你了，這個收著吧。」

齊尋忽然走入內室，在出來手裡多了五萬兩銀票，章先生忽然想到了十年前，二人剛見面的時候。

當然那時候齊尋還不是如今的燕王殿下，他是一個剛入伍沒多久的士兵。

那時候還是亂世，百姓如豬狗一般，尤其像他們這種居無定所的流民，食不果腹，餓死大街的更不在少數。

當年，他差點被山匪殺了，後來被齊尋所救。

年幼時，其實他家境也算富裕，要不他也不會識文斷字了，可惜好日子還沒幾年，家裡一貧如洗，他跟母親被迫開始流浪，在那些年的流浪生活里，他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

從前在書里怎麼也不懂的道理，卻在後來的人生中真實的體驗到了，唯一慶幸的是，那些年裡，他遇到了兩個貴人。

一個是齊尋，那時他救了他，給了他五兩銀子，讓他去尋個活路，種地也好，讀書也好，多年的流浪生活讓他沒法拒絕。

他當時並不強壯，三五日才能勉強吃上那麼一頓飽飯，還不如那些家境殷實人家的孩童高，想入伍，也沒辦法，達不到那個要求。

他只問了齊尋的名字，牢牢記在心裡，而後經過多方打聽，去拜師讀書，後來遇到了自己的妻子，這是他第二個貴人。

幾年後，齊尋已經名震天下，他學成後，遂去投奔，他也接受了他。

「這幾年，殿下給在下的其實不少了，不過銀錢這東西，在下不能拒絕，多謝殿下了。」

章先生一點也不猶豫，笑著收下了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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