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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叢疏說：「我那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顧叢疏習慣有把握了之後直接去把事情做了，而不是先說出來。

「那就快走吧，你也是夠能忍的，忍了這麼久，等你回去接管了劇院，什麼都不愁了。」秦南語感嘆，「而且還能讓你徹底從家裡脫離出來，以後是什麼都控制不了你了。這還剛好，你……」

「等等。」秦南語說，「你是要怎麼改來著？」

「改成文化藝術中心，劇院包括在裡面，把之前等待在園裡的工作人員找過去，還有那些民間藝術家。」

秦南語說：「得，你都已經計劃好了，我們幾個一定會支持你的。但是，你人要走了，那小許那邊怎麼辦，你這些是一點都沒有和她說吧？」

顧叢疏搖頭。

秦南語道：「你這樣悶著不行的，哪怕是怕她擔心，那你這也只是單方面認為，人家可不這麼覺得吧？」

她看著顧叢疏的神色，往外走的步伐頓住：「不是吧，你們發生什麼了？」

顧叢疏在提著行李箱準備下樓，被秦南語狗腿子的搶了過去，「我幫你我幫你。」

顧叢疏在後面出神，等秦南語回頭的時候，顧叢疏才說：「前段時間小許來找我。」

「她說，她願意給我重開始的機會。」

「什麼！」秦南語手裡的箱子啪嗒落在了地上，「你怎麼說？喜壞了吧？」

「……我沒有同意，因為我怕我給不了好的條件。」顧叢疏說的時候頓了一秒後，「但是我現在發現，我是不是做錯了？」

「你發神經了當時！這麼好的機會！」秦南語直接一拳砸在顧叢疏的肩膀上，恨鐵不成鋼道，「真是傻了啊？你當時等了那麼久，等這個機會，做了那麼多努力，不就是等小許點頭？現在好不容易一切都要到正軌了，你又退了！」

顧叢疏說：「所以我說我今天才想清楚，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做錯了！你今天別走了！」秦南語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你現在馬上去和小許道歉，快點去。」

「找我？」

門口，許杏仁就站在那裡，她看著顧叢疏和秦南語面前的行李箱，立馬就意識到：「你要回去了？」

秦南語本想說話，但想到這是這兩人的事情，自己不便插手，於是想帶著行李箱退回去。

而顧叢疏想到剛才和朋友聊的，自然是要趁熱打鐵把事情解釋清楚，先回答：「是，我要回去。但是你聽我解釋……」

要回去了也是到最後一刻了，要走了，箱子都收拾好了才來告訴她算什麼告訴？

顧叢疏說：「上次你和我說的話，我一直在好好想，對不起，我剛剛才想明白。」

許杏仁道：「你在說什麼？」

「我……我那個時候和你想的是一樣的，小許，我多想要那個機會，你一定也明白，是我那時候的害怕讓我拒絕了。」

許杏仁笑了一聲，轉頭就走。

「快追啊！」秦南語在樓梯邊大喊，顧叢疏已經沒了蹤影。

許杏仁走的很快，顧叢疏來拉她的時候，她把顧叢疏的手上甩開：「你以為感情是什麼？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顧叢疏急切道：「小許！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昨天已經和你說了，那是我唯一的衝動，之後就不會有了。」許杏仁此時也是一般賭氣一半失望，情緒上來了，什麼也不想聽也聽不進去，只覺得顧叢疏還和以前一樣，反正什麼事情都不告訴自己，硬是在一起了有什麼用？那以後不是照樣會重蹈覆轍，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而且顧叢疏現在要走了，在這個鄉村里不過是短暫停留。但許杏仁不一樣，她剛剛想的自己能做的事情，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得要在這裡。

就連發展方向都不一樣，怎麼談以後。

「是我的錯，我以後改。人和人之間，有磨合的地方，只要願意，可以磨合好的。」顧叢疏說，她再度去拉許杏仁的手，可是許杏仁不願意，她自己往外走，「你不要跟著我，我不想聽你說話，現在也不想看到你。」

許杏仁快走了兩步頓住，在顧叢疏的面前，一字一頓說：「祝你一切順利，一路順風。」

她不再看其他，離開了這裡。許杏仁的車就在附近，於是進車就開，目不斜視。

顧叢疏：「……」

——

若不是聽見了顧叢疏和秦南語的對話，許杏仁還真挺操心顧叢疏以後該怎麼辦。她多慮了，顧叢疏這種事事都有安排的人，要東山再起太容易了。

能夠徹底和家裡分開，是顧叢疏的本事，許杏仁也為她高興，但其他的事情生氣歸生氣。

顧叢疏要把劇院重建成文化交流中心是件好事，許杏仁還記得當時寧洛和自己聊起的時候，還在糾結沒有人接手劇院，現在什麼都解決了。

而且顧叢疏和自己做的事情還有點類似。

但是地點不一樣。

村里這麼多人因為項目的擱置而損失慘重，許杏仁想把這些已經劃定了園區域的地方重接手，改成兒童公益中心。她說做就做，先是看了自己能有多少流動資金。

她以為，按照孟熙秋當時給自己的合同來看，價格那麼高，自己可能買不下來，結果發現，其他人的價格並不高，所以這些事情她推進的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