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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道路弯曲（第1页）

桃花乡到3o2省道的路基本上可以行走轿车以外的其他汽车。改造这条道路时，要求实施方不能中断交通，先将原路的路面压实铺平，再加宽路面，再压实铺平，挖排水沟，砌堡坎。桃花乡通村公路、学生寄宿楼、乔红村山顶水库建设经费相继批下来了。

县教育局已经组织施工单位动工修建乡学生寄宿楼，挖掘机，打桩机，已经到场，拖水泥、钢筋的货车时而开进学校，让这个宁静几千年的山湾震动起来，热闹非凡，与时代的脉搏同频共振。引来一大群从来没见过这些“铁牛”机械的老人、小孩们来围观。挖掘机一会工夫，就挖出一条深沟，颠覆了围观群众的认知，惊叹这个世界居然有这样猛的“铁牛”。

老舒和杨兴富来到张进强的办公室，汇报通村公路已经准备就绪，他们找风水先生看了一个日子，明天是动工的好日子。为保佑工程建设安全顺利，他们要按照当地的风俗习俗，搞一个动工祭祀活动，请张进强去剪彩。张进强想到这是民族地区，要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同意他们按照他们的方式进行，他就不去剪彩和参加祭祀活动。

上午，老舒、杨兴富、石国清、风水先生和几个搬东西的农民，带着祭祀用的物品，来到河边通往乔红村的小路上，安放好一张四方桌和四条凳子，桌子上放好四盘祭品，纸钱蜡烛香，一只绑着翅膀和脚的活公鸡放在方桌下。先生穿好道袍，点燃两支蜡烛插在桌子上两半块萝卜上，点燃六支香插在另外半块萝卜上，拿起铜锣敲打起来，口里念着听不太清楚的话语。之后，放下铜锣，拿起一叠纸钱，抖松散后，在蜡烛上点燃，放到地上燃烧，冒出一缕青烟，飘起几片纸灰。道士又把公鸡抱起来，解下绑着翅膀和脚的绳索，向桌子的正前方作了三个揖，口里念着听不太清楚的话语。然后，让边上拿着刀的年轻人把公鸡杀了。先生右手抓住鸡翅膀，左手抓住鸡冠，用鸡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弧，将断气的公鸡放到地上，年轻人拿起锄头在地上挖了三锄土，然后，点燃了鞭炮。先生说可以动工了，各村6续在自己的路段动工。

通村公路已经动工两天了，张进强心里不踏实，想到现场看一看。吃过早餐后，他带着老舒、杨兴富、刘敏要到各个村修路的路段看，他们走过的四个村，每个村都有二到三百人在修路，场面比较壮观。群众想到给自己修路，工具是的，炸药是领的，每天还能领到补贴，干活的热情很高。

来到河边一片树林下，见里面有五六块露出地面可坐的大青石。老舒看了一下表，十二点了。他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大家都到河里洗了脸，擦了汗。杨兴富打开背包，给每人了一瓶矿泉水，两坨用树叶包好的糯米饭，饭粒是用植物颜料染过，有绿色、紫色和红色，吃起来有一股清香。杨兴富说是小桃昨天做，苗族叫射饭，作为今天中午的午餐。

吃完饭后，张进强喝了一口水，问了修路的技术指导和放炮等问题。

杨兴富说每个村都有会放炮的人，由这些人装填炸药和点炮。

张进强说这不行，你们还是从交通局请一名技术人员做现场指导，对放炮等技术人员进行培训，一定不能出现安全事故，在这方面花点钱是值得的。

老舒说，我们马上按照张书记的要求，请一名技术员做修路期间的技术指导，对每个村放炮人员进行现场培训，绝对不能出现安全事故。

张进强站起身子，说，走吧，还有两个村没看。

当他们来到红云村修建路段时，现工地上没有一个人，整个路段就没有挖过一锄土，仍然绿草簇拥。

张进强问怎么回事？

老舒和杨兴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样子。

老舒说，我们召开修路任务划分和动员大会时，他们支书和村主任都到场的，修路的工具和炸药也领回去了，怎么就不来修路呢？

那你们赶快了解是什么情况，动员他们顾全大局，抓紧完成修路任务，别拖全乡的后腿。我们继续往前面走，看一下乔红村的情况。张进强说。

当他们来到乔红村修路路段时，远远看见这个村有三百多人在工地上，干得热火朝天，他们的进度也是最快的。支书刘路、村主任韦方和村妇女主任韦燕都在场，高喊张书记好。

当张进强走到他们跟前时，他们抢上前与张进强握手，韦燕双手抱住张进强的脖子，说，您给我们要到了修山顶水库和修路的经费，救了赵老三、龙浩，又给我们的男人找到工作，你是我们的好领导，是我们的菩萨。

刘路、韦方附和地说，就是的，我们今天出来没带酒，就让我们的村花好好地抱一下张书记。

老舒和杨兴富大笑。

老舒说，韦主任，你这样抱张书，你先生不会吃醋吗？

对我们有恩的人，他不会吃醋的。韦主任信心满满地说。

韦燕紧紧地抱住张进强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丰腴的胸部顶着他的胸部，她这一抱，把张进强搞得不知所措。

韦燕笑着说，张书记你不会是第一次被女人抱，但肯定是第一次被我们苗族女人抱，我们苗族女人有其独特的魅力。

大家哄堂大笑。

韦燕放开了张书记。回过头看着刘敏笑着说，美女乡长，我抱张书记你不会难过吧？像张书记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的女人少不了，包括我及我们村的年轻妇女。

大家看着刘敏，又是一场大笑，把刘敏笑得满脸通红。韦燕突然抱张进强这一幕，出乎大家的预料，直接把她搞蒙了。韦燕接着这么一问，让她更是猝不及防。只见她镇静了一下说，我当然难过，我怕领导把持不住自己，犯了错误，你说我会不难过吗，你会不难过吗，大家会不难过吗？

刘敏三个不难过吗，一席话，把大家讲得无话可对，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刘乡长，你怎么说话，什么叫把持不住？你就这么小看领导。你知道什么叫坐怀不乱吗？领导今天给你们现场示范了坐怀不乱，你们都要学着点。张进强得意洋洋地说。

刘敏小声地说，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话大声讲出来，让大家都听听，不要在那里嘀咕。张进强用眼光斜视刘敏。

我抱张书记，就是一位年轻苗族妇女不知怎么表达对恩人的感激之情，而采用的一种最纯朴表达方式，你们别想那么多，扯那么远。她转身看着张进强说，等修完这条路后，我也想去天阳经济开区务工，我老公说那儿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

那要看舒书记和刘乡长让不让你去。张进强把球踢给了老舒和刘敏。

老舒说，是想先生了吧，如果你去，最适合管理天阳经济开区桃花乡务工人员，这个位置还缺着呢。老舒回头望着刘敏说。

我看她最适合，人长得漂亮，又大胆泼辣，又是村干部，有领导能力，堪称我们桃花乡妇女的一面旗帜，有她在，很多事情都能摆平，我会省很多心很多力。刘敏自内心认为韦燕适合做这项工作。

上午八点半，老舒急匆匆来到张进强的办公室。张进正在整理材料，见老舒进来，让他在沙上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说。老舒报告了昨天去红云村的情况。昨天上午老舒去红云村找村支书黄亮，没在家，家里的人说走亲戚了。老舒去找村主任肖红全，也没在家，家里的人说去朋友家喝喜酒了。老舒只好去找其他村干部，了解他们村为什么不去修路。其他村干部均说支书和主任没叫大家去修路，什么原因不清楚。老舒只好在那里等黄亮，一直等到下午六点钟，黄亮才回到家，黄亮把老舒招呼到家里吃晚饭。吃完饭后，老舒让黄亮把肖红全叫过来。老舒问黄亮和肖红全，为什么不带领村民去修路，这是给大家修路，给自己修路，给子孙后代修路，这是我们的致富路。这条路我们盼了多少年，没有钱一直修不了。这次张书记带着扶贫工作队来帮扶我们，张书记跑到省扶贫办跑了很多趟，省扶贫办年初就把钱划拨下去了，根本就没有钱。张书记动用了很多关系，找到老领导，才把明年的钱借到今年用，才给我们批下钱来。你们听说过有把明年的钱借到今年用，这是何等的照顾我们，我们要珍惜。

老舒的一席话，把黄亮和肖红全说得抬不起头来。

过了一会，黄亮抬起头，斜眼望着老舒，是的，张书记为了我们可以说尽心尽力，我们是应该感谢他，响应他的号召，把路修通。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村在分配扶贫款和扶贫物资上，从来都是分得最少，有时甚至没有。可是，乡长、副乡长和其他乡干部他们家所在村得了多少？都比我们村得得多，这不假吧。不就是全乡只有我们村没有出一个乡干部，没人为我们说话。我们提过多次意见，乡里面就没把我们的意见当回事，村里面老百姓意见大，骂我们村干部没本事，没能力。特别是省里面来的扶贫工作队都没到我们村来，大家感觉无望，进一步产生逆反心理，不听我们的安排。

肖红全接着说，乡里开会分配任务后，黄支书和我召集村干部开会把任务分解到各家各户，让每家去一个人到现场分配任务，最后一共去了九个人，其中，有五个是村干部，这个任务怎么分？

老舒和黄亮、肖红全一直谈到晚上九点钟，老舒感到再谈，他们也召集不来村民修路，他打着手电回到家快十一点了。

老舒停下来，缓了一口气说，实事求是讲，这些年红云村确实得到的扶持较少，他们有意见，把意见泄到工作上，不配合乡里的工作，乡里的一些领导更不想扶持他们，造成了恶性循环。我与杨乡长谈过此事，指出这样做不对。杨乡长总认为这个村刁民多，不用管他们。他们就这样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