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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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的是你可以赢，不，她相信的是我们可以赢。”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我们……

那层玻璃门终于一点点碎裂了，漫天的玻璃碎屑倒映着两个少年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好像他第一次见到坂本的那一天，容貌精致可爱的小女孩儿一个人在漫天樱花下对他回眸。

那是他与她的第一次相见，可那真的是他吗？那时母亲还没有过世，赤司征十郎还只有一个。无论是第一人格的赤司还是第二人格的赤司都是赤司的一部分。第二人格不是坂本认识的那个赤司，难道第一人格就是了吗？

两个赤司慢慢向对方伸出了手，他们接触到的地方融合到了一起。

“她相信你呀！相信着那个名为赤司征十郎的你！”

重新融合成一个人的赤司渐渐平静下来，心海如明镜，再无波澜。

“赤司，现在就去医院吧。”耳旁传来教练的声音，这种复发性脱臼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主教练，不好意思，可以……等到比赛结束吗？”赤司抬起眼，这一次不在是异色瞳，也不再是暗沉的深红色，而是如同玫瑰花一般亮丽的玫红色，“还不到认输的那一刻。”

为你而战

现在还不到认输的那一刻。

赤发少年玫红色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面对教练“你现在根本不可能上场比赛”的定论，他十分平静地道：“我知道我现在上场只会拖累其他人，还请教练帮我叫一下暂停，我希望能在这场比赛中为洛山做最后一件事。”

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白金教练愣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答应了他的请求。

现在比赛正进行到关键时刻，球场上的洛山五人可以说压力非常大，一方面是分差越来越小，另一方面是队长兼王牌伤势复发再无法上场，他们根本没有抗衡火神和黑子这对组合的办法。

被叫下场之后五个人谁的脸色都压抑着对失败的恐慌，而赤司就在这种情况下用右手扶着再次脱臼的左手站了起来，在他们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由于我的原因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请各位前辈接受我的道歉。”第二次脱臼的手臂，明明是稍微动一下都会痛得要死的，赤发少年的嘴唇已然因为疼痛泛起了不正常的苍白色，可他在鞠躬后依旧坚定地站在那五人面前，看着无冠的五将，看着黛千寻，看着在他进入洛山之前担任队伍控位的三年级前辈松田，“可是我不想就此放弃，我们还没输，比赛也还没结束。”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作为洛山队长的最后一场比赛，但无论如何，果然还是不想这样输掉呢……”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筋疲力尽的笑容，“可以麻烦你们再助我一臂之力吗？我会在场边指挥接下来的比赛，我不敢保证会赢，但我会拼尽全力。”

赤司好像确实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的他是不会道歉的，可他眼里的执着没变，他坚守的东西没变，与其说他是改变了，不如说他是更加完整了。

暂停结束后，他居然真的开始在外场开始指挥比赛，经过了一年的磨合，队伍里的人熟悉他的眼神和手势，而他由于身处外场不能完成的部分，就由松田代为完成，松田在赤司之前就担任着洛山首发的控球后卫，实力自然不差，这样的配合下勉强与诚凛互咬着比分，不过到底是少了拥有天赋优势的球员，火神的zne在赛场上无人可挡。

106:100

结束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赤司已经站立不稳，他向后跌去的时候是赛场里刚好离他站位最近的黑子撑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恭喜你，黑子，是你赢了，不，是你们赢了。”黑子听到他仿佛解脱又充斥着失落的声音，“可惜我还是辜负她的信任。”

究竟是什么支持着赤司在手臂再次脱臼的情况下一直坚持到了比赛结束？黑子知道他说得是谁，将他扶到了洛山场边的替补座位上，等在那里的实渕玲央他们立刻将他接手过去，黑子见状自动自觉地退出了洛山的圈子，远远望过去他并没有看到赤司所等待那人的身影。

“呐，小绿间，你不是有小坂本的号码吗？比赛都结束了，要不要通知下小坂本，小赤司现在应该最希望小坂本陪在他身边撒～”在观众席上围观比赛的黄濑就站在绿间身边，看到赤司的状况还不算太糟糕便松了口气。

绿间嘴上说着谁要管他的闲事，身体却很诚实地掏出了手机，不过总觉得按照坂本的准时作风，她就算不想看比赛也会在比赛结束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冲进赛场，她现在还没过来，这件事无论怎么想都有一点诡异。

绿间这边电话并没有打通，反倒是赤司那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来电提示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赤司示意实渕玲央可以替他先接起来，然而电话的另一端却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就在实渕玲央以为是恶作剧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一个绵绵的，带着恶趣味的声音，那个声音幽幽地说：“我不想和你说话，找你们队长。”

此时赛场都是喧嚣的观众人群，实渕玲央却有种莫名地被监视感，他四处张望的动作让赤司意识到打电话过来的人可能有些问题，遂将手机拿了回来，就听到电话里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赤司同学，我猜你比赛应该已经输掉了，现在是不是需要人安慰，可惜能安慰你的人并不在你身边。”

赤司听了他这话总算明白了刚才实渕玲央在找些什么，可他也想到这人既然打电话过来，就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叫他们找到，因此便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问道：“你是什么人？”

“不不不，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对方充满恶意地笑道，“那就是你等的人不会回来了，今天会有一个女孩子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一个，很漂亮也很优秀的女孩子。”

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以至于赤司连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身边的人都注意到他的脸色在接了这通电话后瞬间就变了，一句话不说从休息席上站了起来，由于左臂的疼痛和体力的透支险些没站稳，却还是往篮球馆出口的地方走过去。

他不要命似的举动把其他人吓了一跳，一时间竟都没人敢拦他，等到他都跨过了中场，洛山的人才呼啦啦地追上来，连带着诚凛的人都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

“出了什么事？”眼看着这边似乎出现了冲突，一会儿是黛千寻说你想残废是不是，已经这样了就给我好好呆在这里等救护车来，一会儿是赤司说不要紧，让我去找坂本，一会儿是实渕玲央在中间打圆场……黑子等人都觉得他们没法再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