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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果睡在靠窗的地方,还维持着越过他的姿势,男人动作间,两人原本隔着距离的腰腹瞬间便贴到了一起,又很快分开。
徐观神色未变,淡定地拉上了布帘,将对面几个闹哄哄整理行李的几个男人的目光挡在了外面。
巴士开始行驶,中央的大灯渐渐黯淡下去,液晶显示屏里传出电影开幕的声音。
这里面也有小灯,二人已经提前洗过澡,杨果便直接打开塑料包装里的毛毯,抖开盖上。
毛毯比较薄,空调又足,初初盖上时,她还是觉得有些冷,将毛毯裹了又裹。
徐观拉开布帘,冲着前面招了招手叫来唯一的一名服务员,对她说:“请问还有多的毛毯吗?”
服务员用蹩脚的英语回道:“没有多的,一人一份。”
徐观道了谢,拉上布帘,对杨果说:“盖两层吧。”
他打开另一包毛毯,将杨果身上的毯子拉开,捏着边角重合,换了个方向给她盖上,拉至下巴处,修长的手指还仔细替她掖了掖。
车厢里的凉意透进来,很快又被挡在外面,身上只剩严丝密缝的暖。
“你呢?”杨果侧过身,脸挨着他的腰,能闻到沐浴露透出皮肤的淡香。
徐观半靠着小枕头,抬手关掉了小灯,声音很轻:“你盖,我不冷。”
毛毯是单人的,两个人一起盖确实太小,但杨果不情愿,他只穿了短袖,吹一夜开到最低温的空调,等明早到,就是两个病人了。
她扯开毛毯一角,又往他那边靠,盖住他的腿,说:“一起。”
这样一来,她的脚踝连带小腿都露在了外面。巴士已经开出市区,经过一片荒地,车身抖动几下,杨果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小腿上顿时冒出粒粒鸡皮疙瘩。
徐观突然说:“再挤,我要掉下去了。”
杨果顿住,腾出一只手摸摸身后,大片冰冷的皮质触感。
她摸摸鼻尖,往后靠了靠,但一只手还压住毛毯盖在徐观身上。
刚出发的巴士里,还是整车嘈杂的声音,杨果似乎听到男人发出低不可闻的叹息。
接着她的小腿处被大手罩住,徐观弯身握住她的脚踝,摩挲了几下,而后坐回来,将她身上的毛毯再次掀了起来。
这一段路,窗外没有路灯,安静的黑暗里,只有外面没关灯的床位从布帘透出一点光,又被男人沉默的身影挡住大部分。
他悉悉索索地动作一会儿,在杨果再次打出一个喷嚏之前,毛毯盖回来了。
杨果在黑暗里伸手摸了摸,腰腹的部分多了一道边缘线,应该是他将两张毛毯分开横过来,面积变宽,长度就一上一下地由两张一起弥补了。
这样的话,他们就共同拥有了一张被子的空间。
杨果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脚下轻轻往那边靠,很快,就碰到另一双热乎乎的脚。
徐观动了动,半饷后说:“好凉。”
他似乎又想起身弯腰做些什么,杨果突然伸出手,按在他结实精瘦的腰上。
“我不冷了。”她说。
徐观安静一会儿,缩着身子躺下来,杨果感觉到挨着自己的那双腿曲起来,而额头贴上来温暖的热度。
呼吸交错,男人的声音再次近在咫尺。
“明早先去买药。”
“明早我就好了。”杨果逞强地说。
眼睛已经稍微适应黑暗,能看见窗外路过一片火龙果园,低矮的树木垂下根根长条的枝,簇拥着挤挨在一起,只有茂密繁盛的丛丛黑影。
徐观就在这时发出一声轻笑,嗓音低沉,又醇又密,伴随他靠得极近的呼吸,像酒香一般砸进杨果的耳朵里,灌满又溢出来,酥麻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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