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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才吃了飯的6鹽並不餓，婉拒了他的好意，等他點好單，直奔主題。

「我這次約你出來主要是想弄清一件事，還記得我生日宴會那天嗎？」

收到6鹽邀請簡訊時，司善羿知道他找自己不可能是單純聊天這麼簡單，那條簡訊讓他心神不寧了一天，是那件事他知道了嗎？還是為了上次提過的音樂上的事？

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提的是生日宴會。

生日宴會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為什麼會提那件事？難道是那晚發生了什麼？

「嗯，記得。」司善羿溫聲回。

6鹽不錯眼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試圖從中捕捉想要的蛛絲馬跡：「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嗎？」

那時候司善羿回國不久，司家在6家的邀請行列，因為常年在國外，和圈內大部分人算不上太熟，長輩認為是個不錯的機會，讓他一同出席露露臉，正好靳權也要去，約他一起，然而剛到6家就被宴會主角針對。

於他而言，屬實算不上一段愉快的記憶，好在他對這些事情並未放在心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逐漸淡忘了。

侍應生很快端來了咖啡和溫白開，離開時小心翼翼的關了門。

在6鹽的語言引導下，司善羿抿了口咖啡，從回憶中抽身，詢問他想弄清楚的事情是什麼。

6鹽支著下頜道：「我記得那晚是你送我回的房間對吧？」

「嗯。」當時經過雜物間，有個男人罵罵咧咧守在門口，司善羿什麼也沒想徑直走上前，和男人說了幾句，對方陰沉著臉明顯不甘心的啐了一口才大步離開。

他要確認的是這件事？

握著咖啡杯的手指輕顫了下，如果要確認，以6鹽的性子，醒來的第二天就會找他。

司善羿垂下眸子，唇瓣再次貼上杯沿，下一秒被入嘴的苦澀液體重重嗆住，咳嗽不止。

因為6鹽沒什麼表情說了句：「那天晚上我和人在房間裡發生了關係。」

6鹽隨手抽出張紙巾給他。

「謝謝，抱歉失禮了。」司善羿接過紙，指尖短暫的觸碰留下點點暖意。

6鹽環著胳膊往後靠，長腿交疊，輕挑眉梢：「那天晚上是你吧，司總。」

聞言，尚在咳嗽的司善羿抬起頭，望向他的眼裡有著一瞬間的茫然：「什麼意思？」

他的反應讓6鹽不禁冷笑：「司總，我才想問問你什麼意思。」

「那天晚上我把你送回房間後就走了。」

「你確定？那天晚上除了你沒有其他人再進過我的房間，你覺得我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還能自個兒跑去拉個人回去滾床單？」6鹽冷了聲。

所以想弄清楚的事情是這個？聽到6鹽說出那句話時，司善羿確實很吃驚，一時間沒控制住下意識的反應，他沒說謊，也不是想為自己開脫，因為確實沒有和6鹽做過的印象。

可是……心裡為什麼有種說不上來很莫名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堵著……

「抱歉，不是這個意思。但那天晚上把你送回去後我確實——」話未完，司善羿整個人僵在了椅子上，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

6鹽打心眼裡認為他在和自己裝，眼神已經冷了很多，嘴角掛著不想掩飾的弧度。

「這是想起來了嗎司總？」

司善羿沒有立刻回話，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痛苦又像是糾結，好看的手繃著青筋用力揉捏額角。6鹽被他的反應嚇到了，起身的時候不小心勾到椅子腿，刺耳摩擦在還算安靜的雅間裡顯得很突兀。

「餵你怎麼了？」

卻見揉已經變成了掐，男人沒有嘴裡發出低悶的粗喘，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手擺了兩下。

「沒事，我…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不敢確定，你說那晚是我和你——可是我為什麼沒有印象？」很奇怪，身體好像有一些殘存的記憶。

6鹽斂著眼，對那晚沒有印象？是真沒印象還是裝的？可是他裝什麼呢？為什麼要裝沒發生過？這對他來說有什麼作用？

這些時日不說有多了解司善羿，但也大概摸清了他是道德底線很高的人。

雖然心裡想要相信他，但人心難測，說不定他是因為知道原主和靳權的關係，不想被牽扯進去在選擇粉飾太平呢？

「我再問一次，你確定沒印象？」

第51章

司善羿不確定。

如果說一開始很確定，那麼在腦海里閃過某些模糊片段、身體隨之作出不該有的反應後，他不敢確定了。

猶豫的抬起略泛著紅的眼，桌下的長腿緩緩交疊，在6鹽看不見的位置壓住了隱秘部分的反應，欲蓋彌彰的系上大衣外套的紐扣。

「6鹽，」司善羿眼眸沉寂的看向對面青年，語氣遲疑：「很奇怪，關於那晚送你回去的記憶——好像缺少了一部分。」

6鹽審視著男人：「記憶怎麼可能缺少？難道你有短暫性失憶症？」

司善羿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如果不是6鹽提醒了他，或許現在也沒覺得那晚有什麼問題。

「我說過，我不喜歡說謊的人，相應的，我也不喜歡說慌。我沒必要騙你，如果能證明那晚是我，我會對你負責，因為是我犯了錯。」

誰知道呢。

6鹽沒有坐下，環著胳膊居高臨下俯視著對方，男人仰起的俊容是無比嚴肅認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