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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刘聚吓得流冷汗了（第1页）

西直门城楼上，朱见济仍旧是站在凳子上，扒着城墙向外面眺望。

负责西直门防守的都督刘聚和监军给事中程信全都陪在朱见济的身边，正一脸紧张地盯着朱见济。

他们早就收到了总指挥兵部尚书于谦的消息，要求他们必须确保朱见济的安全，还不能限制朱见济的行动，严格执行朱见济的命令。

对于这个要求，都督刘聚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是武人，讲究的就是军令如山，但是给事中程信却不是这么想，他是文臣，又是丁忧三年刚刚回到京城，对于于谦的这个要求很不理解，站在朱见济身后不住地劝道：“殿下，您还小，即便在这里，对于防御瓦剌人的进攻也没什么用处，我等还需要拨出人来保护您，这对西直门的防守也造成了阻碍，所以，您还是回去吧。”

朱见济却是不搭理他，指着孙镗被围困的方向问道：“那面是什么人？”

刘聚回答道：“应该是孙镗孙将军率领的五千兵马。”

朱见济皱眉问道：“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被也先围困了，你们是怎么打算的？为何还不派出兵马救人？”

“这个......”刘聚看了看站在身边一脸傲气的程信，欲言又止。

朱见济瞬间就懂了，对着程信冷声问道：“程给事中，可是你阻止刘都督派人救援的？”

程信恭敬回答道：“正是臣下的命令。”

不过他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语气中却是傲气十足。

“胡闹。”朱见济立刻训斥道：“你一个文臣，凭什么替朝廷主将下命令？”

程信也不虚，仍旧是傲然回答道：“殿下，臣是朝廷派来的监军，主将的命令有错，监军自然有责任纠正。”

朱见济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质问道：“也就是说，你会为西直门防守的最终结果负责呗？”

程信自然不会答应下来，守不守得住那是刘聚的事情，自己是监军，负责监督刘聚的，立刻摇头道：“回殿下的话，臣乃监军，不是守将。”

“你还知道你不是守将啊？我还以为你是兵部尚书呢！”朱见济冷声质问道：“谁和你说，监军可以随意干涉一军主将的军令了？”

程信立刻回答道：“非是臣干涉刘都督的军令，而是刘都督的军令对于西直门的防御有碍，臣只是忠于职守而已。”

“军令有碍？程给事中倒是找了个好借口。”朱见济点评了一句，却没有放过他，再次追问道：“这么说，程给事中真的认为自己是守备西直门的最高负责人了？”

程信也有些生气了，他是真的没想到朱见济这个小娃娃居然敢如此质问自己，要知道，他们给事中可是连圣旨都可以封驳回去的，立刻强调道：“臣说过，刘都督才是朝廷任命的西直门守将，臣只是监军。”

朱见济点点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西直门这里的军令都要以刘都督的军令为准了？”

程信立刻说道：“只要刘都督的军令没有问题，那自然要以刘都督的军令为主。”

“如果有问题呢？”朱见济继续问道。

程信傲然道：“臣自然要阻止。”

朱见济彻底冷下脸，追问道：“那军令是否有问题，何人来评判？”

程信立刻回答道：“自然是以守备西直门为准。”

“本殿下问的是，何人来评判，你听不懂人话吗？”朱见济怒斥道。

程信毫不客气地提醒道：“殿下慎言。”

“我慎不慎言，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给事中可以管的。”朱见济厉喝问道：“我问你，到底是何人来评判的？”

程信这才感觉到一丝危险，不过在六科待了一年，程信早已养成了以自己的意见为主的习惯，没有犹豫地回答道：“殿下，您是皇子，并非朝廷官员，臣这里也没有收到朝廷的旨意，您无权插手西直门战事。”

朱见济算是彻底对他失望了，不再和他废话，转头对着刘聚吩咐道：“刘都督，你按照你的想法来做，若是城外的孙......”

刘聚立刻提醒道：“都督佥事孙镗孙将军。”

朱见济点点头，继续说道：“若是孙镗需要救援，你尽可以派出兵马救援，任何人不得阻止。”

“若是谁敢不服，让他来和本殿下亲自说。”

“殿下！”程信大怒，立刻大吼道：“您没有插手军务的权力，若是您还胡乱插手军务，臣必定要向陛下参你一本。”

然后对着刘聚警告道：“刘都督，若是你敢派出兵马，本官就要行使监军之权了。”

刘聚顿时为难，他是想出兵救援孙镗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实在不好决断。

朱见济这下子也知道了，自己如果不收拾掉程信这个祸害，刘聚肯定不敢放手指挥，立刻对着程信问道：“程给事中，你确定你是要阻止此事了？”

程信丝毫不肯后退，回答道：“殿下，此乃臣的职责，臣定要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松懈。”

“好。”朱见济点点头，突然对着刘聚说道：“刘都督，本殿下命令你，立刻将叛国谋逆的给事中程信抓起来。”

刘聚一愣，他有点不明白朱见济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叛国谋逆了？

程信也是大惊，自己怎么就叛国谋逆了？

不过朱见济却没有给程信反应的时间，直接对着身后保护自己的人吩咐道：“谭裕，还不动手？”

对于这种事情，谭裕自然不会客气，上去一脚将程信踢得跪在地上，直接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程信大惊，旋即大怒，吼叫道：“殿下，你这是诬陷！”

朱见济冷笑道：“放心，不是诬陷。”

然后转身对着刘聚吩咐道：“刘都督，一会儿你派兵救援孙镗，给本殿下带上程给事中，他这么喜欢为国尽忠，那你就把他安排在最前面，让他当先冲进去救援孙镗。”

“若是死了，那本殿下就承认他是为国尽忠。”

“若是有蒙古人抓住他，那你也不用管，本殿下倒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为国尽忠！”

刘聚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