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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瑜青似笑非笑，“那是我手贱了。”

涂欢此时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知晓了心中的答案，反而有些失落感了。

她脸上的笑意浅了些，声音微不可闻，“你为什么帮我？”

她心知他不过是个系统，哪里有助人为乐的特性。想想两人认识至今，贪玩儿有，好奇有，但是要说怜悯之心，程序化的1587怎么会有呢？此番帮助自己也许是因为好奇吧……

谢瑜青闻言，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他仔细地瞅着涂欢的脸，像是将每个毛孔都研究透彻一般，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不想看你失败。”

这个任务是最后的任务，他不想看着涂欢因为救助不相干的人，最后功败垂成。他心知涂欢有多么想要回到现实世界，若是任务失败，她很有可能就面临着被抹杀的危险，那么……也许自己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只是……这个任务完成了，她也要回到现实世界了，自己也许会迎来下一个宿主。

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她，他反而有些痴了……

“我失败与你何干？”涂欢压抑住心中的异样，强自镇定地问。她心中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想，只是需要小七的回答来验证。

“我……”小七脸上茫然之色愈加浓烈，须臾，他缓缓道，“看到你和男人站在一起，我不开心。看到你伤心，我不开心。如果你失败，我便不能看见你，也不会开心了。”他说到这里，便怅惘地止住了话头。

涂欢沉默良久，只听到小七微微地喟叹，声音微不可闻。“我是系统啊，怎么会有感情呢？只是看着宿主来来回回，不知某一日便有了自己的妄想吧。也许，从有妄想那一日，便是我毁灭的根源。”

一片沉寂。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涂欢的嗓音莫名变得有些沙哑，她艰涩地吐出一句话，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小七的表情。

“……不知道。”小七眼睛里波澜不惊，平静地看着涂欢说道。

“如果不知道，那你还只不过是一个系统罢了。”涂欢微微低头，别过脸不去看小七。此刻小七脸上的表情漠然地让她觉着难过。

小七低低笑起来，“人与系统有什么不同？是人那便完美了？你经历那么多，可看清楚了人心？若是人人都这么豁达，怕是不会有那么多曲折的故事，系统不会存在，而你早就在最初灵魂便烟消云散了。”

“你想要做人吗？”涂欢抬起头直视着他。

“……想，”他微笑起来，像是一阵柔和的风，和煦的味道侵入涂欢的心中，痒痒的。“更想和你一起。”

“你……”涂欢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小7的意思很是明显。她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了，当初的蒙骗太凄惨，她付出的代价太惨烈，如今在任务世界中辗转多年，见识过诸多虚情假意。

此时小7淡淡的一句话，反而让自己蓦然觉着有些触动。他大概是真的有些关心自己吧。

“谢谢你。”涂欢憋了半晌，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谢瑜青像是被她逗笑了般，“谢我什么？谢我救了你，还是谢我救了白果？你莫非忘了在之前的任务中我对你的不好了？”她的表情太过歉然，让他也觉着心烦意乱。而自己，并不知道想要她什么样的反应。

“都有。”涂欢微微一笑，正待要说些什么，便见宋清涵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急匆匆地过来了，“桂花糕搬了地方了，我买了些别的，先回府再去遣人去买吧。”

“嗯。”涂欢温柔应道。

两人并肩而走，谢瑜青看着两人的背影，顿了顿，也含笑跟上了。

刚走了不远，宋清涵的身子晃了晃，涂欢忙托住他的身体，关切道，“怎么了？”

宋清涵眼神迷茫，呐呐半晌眼神才转向清明，“夫人，怎么了？”涂欢尚未接话，他眼神一扫，忙站稳身子，福了一福，“给夫人请安。”

涂欢微微挑眉，这是换回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