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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陈游回到宿舍，吃完外卖又打了把游戏，对面床上总算有了动静。

  男生困倦地耷着眼，抬手把额间碎往后拨，露出那张昨天让所有生侧目的完美脸庞。

  &1dquo;上午体测。”陈游往上瞥了眼，&1dquo;你这学上得怎么这么轻松?天天睡觉。”

  谢云遐睁开眼缝，嗓音微哑：&1dquo;有人破我记录?”

  陈游郁闷：&1dquo;没有，但生可就说不定了。”

  他比谁都盼望着军训快点结束，尤其是那位射击人王，最好能杀杀这祖宗的威风。

  谢云遐懒声笑笑：&1dquo;老头说，没人破我记录我就不用体测。”

  谢云遐口中的老头是东川大射击队的教练。

  姓姚，年纪不大，爱留胡子。他们都在私底下叫他老头，但当面敢叫的也就谢云遐一个人。

  陈游靠了声：&1dquo;教练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我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我好歹也是省队的。”

  谢云遐眼梢轻抬，正要说话，陈游抬手：&1dquo;打住。”

  谢云遐哼笑。

  &1dquo;对了啊。”陈游提起上午在操场看见的事，&1dquo;体测的时候我看见你那个小天鹅了，跟鹌鹑似的站教官跟前，估计挨骂了。”

  小天鹅?

  哦，小胖天鹅。

  谢云遐看了眼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他的那条信息孤零零地呆着，无人理睬。

  行啊，第一个不回他的短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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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阳光最盛的时刻。

  生们躲在阴影里，坐在地上，昂着脖子听教官总结会操表演的要点，大多数都挺认真，也有走神的。

  郁震文眯着眼找鹿茸茸的身影。

  早上他看她状态不太好，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但舞蹈系隔的太远，他看了半天，没找到人。

  操场外的树荫下，谢云遐插兜站着，无聊地等了一阵，等烦了，给陈游打电话。

  没拨出去，陈游回来了。

  一个人回来的。

  谢云遐挑眉：&1dquo;又不在?”

  来了两次，两次都找不到人。

  还不回信息，可以啊。

  陈游热得扯了扯领口，指了个方向：&1dquo;教官让她去器材室搬东西去了。我问了一圈，她们都说教官针对小天鹅，昨晚也让她一个人搬东西，今天这么大太阳，又把人喊去了。”

  谢云遐轻啧一声：&1dquo;从小笨到大。”

  陈游见他这个反应，双眼亮，凑过去八卦道：&1dquo;你和小天鹅啊?和我说说?”

  &1dquo;说个屁。”谢云遐嫌恶地推开他的头，&1dquo;去器材室。”

  通往操场的路上，鹿茸茸提着体操垫，每一步都走得缓慢。

  她用手背贴了贴烫的额头，呼吸也是热的，大脑昏沉，视野模糊，视线里都是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