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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实验室、动物园或者马戏团不再捕获猩猩，一些猩猩依然生活在人类开设的场所。英国、加拿大、美国、坦桑尼亚和布隆迪联合出资在格拉斯哥为全球那些再也不能回到野外的猩猩开设了年老猩猩之家。彼得给收留所打了电话，想知道是不是有猩猩快要死了。据主任布伦达·麦克塔维什说，有几个五十多岁的猩猩，这对于猩猩来说属于老龄，但是没有一个接近死亡。尽管如此，彼得还是安排载运了一些设备给她。

  &1dquo;所以，”彼得在索尼·戈特利伯餐馆与萨卡的每周晚餐上说，&1dquo;我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公众。哈，我手下负责市场销售的职员已经为级扫描仪想好了名字：他们管它叫灵魂探测器。”

  &1dquo;哦，不！”萨卡说。

  彼得咧嘴笑了。&1dquo;嘿，我总是把那些决定交给乔金德和他的人来做。无论如何，灵魂探测器的专利申请已经就绪，我们已经得到了将近两百套要货的订单。我已经得到了三个清晰记录灵魂波离开人体的记录，而且我知道至少有一些动物没有灵魂，我也有希望很快得到猩猩方面的资料了。”

  萨卡在半个百吉饼上撒了熏鲑鱼。&1dquo;你还错过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1dquo;哦？”

  &1dquo;我很吃惊，你没有把问题考虑完全，彼得。”

  &1dquo;什么问题？”

  &1dquo;你原来的研究中忽视了一个方面。你现在知道灵魂什么时候离开身体，但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到身体的？”

  彼得的下巴垂了下来。&1dquo;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在胎儿身上？”

  &1dquo;的确如此。”

  &1dquo;狗屁，”彼得说。&1dquo;问这个问题——我会陷入麻烦中。”

  &1dquo;或许吧，”萨卡说。&1dquo;但是你一旦面对公众，就会有人问这个问题。”

  &1dquo;辩论将不可思议。”

  萨卡点点头说：&1dquo;的确。但我很吃惊你没想到这一点。”

  彼得把脸转了过去。毫无疑问，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旧伤口，治愈很久了。或者他想过。

  妈的，彼得想，他妈的。

  第十三章

  这是生在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是他们结婚第一年。彼得记得一清二楚。

  一九九八年十月三十一日。即便是那时，他们还是不常在家吃饭。但他们总认为在万圣节出去是不礼貌的——应该有人在家招待来访的孩子。

  卡茜做了阿尔弗莱多白脱奶油面，彼得把恺撒什锦沙拉与天然熏肉片放在微波炉烤脆，而且他们还联手做了一个饭后甜点。一起烹饪时他们有不少乐。那时候，他们拥挤的小厨房有限的空间为他们创造了大量身体接触的机会，他们挤着彼此的身体经过，他们朝着厨房的各种橱柜和用具移动。最后，卡茜的每一个乳房上都会留下彼得沾着面粉的手印，而彼得的屁股上则留下卡茜的手印。

  但当他们吃完沙拉，满心高兴地开始吃意大利面食时，卡茜说：&1dquo;我怀孕了。”

  没有开场白。

  彼得已经放下了叉子，他看着她说：&1dquo;真的？”

  &1dquo;是的。”

  &1dquo;这——”他知道他应该说&1dquo;这真棒”。但是他无法说出第二个词语。相反，他说了&1dquo;有”。

  看得出她打了个冷颤。&1dquo;有？”

  &1dquo;是这样，我的意思是，出乎意料，就这些，”他停顿了一下。&1dquo;你不是——”又停顿了一下。&1dquo;妈的。”

  &1dquo;我想是上个星期在我父母的小别墅里，”她说，&1dquo;记得吗？你忘记——”

  &1dquo;我记起来了，”彼得说，话音里流露出微微的尖刻。

  &1dquo;你说你到三十岁时要进行输精管切除手术，”卡茜说，有一点点自卫。&1dquo;你说如果到那时我们还是不想要孩子，你就会做这手术。”

  &1dquo;是，我可不是说我要在我生日那天做手术。我现在还是三十岁。而且，我们讨论的是我们是否打算要孩子。”

  &1dquo;那你为什么生气呢？”卡茜问。

  &1dquo;我——我没有，”他微笑着说，&1dquo;真的，亲爱的，我没有，只是吃惊，就这样。”他停顿了一下。&1dquo;那么，如果是那个周末，你怎么？怀孕六个星期了？”

  她点点头。&1dquo;我没有来月经，所以我买了测试工具。”

  &1dquo;我明白了，”彼得说。

  &1dquo;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她说。

  &1dquo;我没有那样说。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在那一刻，门铃响了。彼得站起来开门。

  给糖果还是要恶作剧，他想。给糖果还是要恶作剧。

  彼得和卡茜又等了三个星期，权衡他们的选择，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他们的梦想。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做了决定。

  学院街的流产诊所在一幢两层的赤褐色砂石建筑里。它的左边是一个满是油污的勺子叫做乔斯——没有省略符号，这是为一种你喜欢的任何两个&1dquo;鸡蛋的”特别早餐的广告。右边是一家工具店，窗户上有一个手写的符号，写着&1dquo;我们做修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