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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比赛球员的跑动通常在八千米到一万四千米之间，通常情况下后卫场均上万的情况比较多，因为他们要进行大面积的拦截、上抢、回防，而前锋的跑动则是要少一些。但是五千米这个数字，无论如何都只能算一个零头，要是一个球员一场比赛只跑五千米，等着他的绝对是主教练的破口大骂，接下来就是避之不及的“饮水机管理员”。

教练们想的很简单，既然你在赛场上不愿意跑，那我还不如干脆把你换下来，上一个愿意跑的，机会往往是跑出来的。至于想偷懒的人，就和板凳相亲相爱吧，相信饮水机会很喜欢他的！

穆里尼奥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塞巴斯蒂安私底下说，自家的教练简直恨不得所有人都是跑不死的水牛，现在他就已经跑得够呛了。

“啊！”有人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惨叫，“这该死的五千米！”

塞巴斯蒂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波斯蒂加，现在他正在哀嚎：“不行，我要跑不动了！！！”

现在他们跑到了第十一圈，还有一圈半就可以结束任务。但是波斯蒂加简直都要倒在地上了，一个假期都没有训练，结果就是被现在的五千米跑得精疲力尽，现在他可后悔自己在休假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练练。

从小到大每个假期他都想着自己一定要努力训练，到时候归队让教练大吃一惊。但是每个假期想到有那么多好玩的好吃的等着他，波斯蒂加又将训练的念头抛之脑后。青年队都这么一路过来了，也没见的有啥事儿。他原本以为一线队也是这样，后来才知道错的有多离谱。季前准备要求之严格根本不是以前可以比的！

“喂，塞巴斯蒂安，你怎么还跑得动！”前边儿塞巴斯蒂安还稳稳当当地跑着，波斯蒂加开口，上气不接下气。他记得塞巴斯蒂安的体能应该比他还差啊！

塞巴斯蒂安其实自己也不好受，他的体能和和身体对抗一样都是他最差的两个环节，毕竟，你总不能要求一个15岁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少年去和一个20岁的成年男子去比吧？要知道，20岁之下，几乎是一岁一个坎儿，年龄差距所带来的在比赛上的差距是巨大的。他现在也累得要跑不动了，不过是仗着自己先回来训练了一段时间，体能已经有了点储备，还能够撑下去。

当然，这些，面对波斯蒂加他是不会说的。他反而要表现得气定神闲，最好气死这个开自己玩笑的损友：“我当然跑得动——你当谁都是你这样的懒鬼吗？”

“去死！”波斯蒂加忍不住嚷出来，结果冷空气进了喉管，一下子连连咳嗽。他咳得脸色通红，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

穆里尼奥瞧着在场上跑圈的二十多个人，大声吼道：“我叫你们跑五千米，你们在干什么？现在你们需要的是把这十二圈半跑下来，可不是在跑道上聊天！每场比赛你们起码都要跑□千米，现在才这么点儿，你们就跑不下来了？还不如滚回家去睡觉呢！给我跑快点儿，跑在最后的，结束了再加一圈！”

前面的话可听可不听，实际上众人现在跑得头晕眼花，也没力气来听主教练在讲啥，结果穆里尼奥宣布“最后一名多跑一圈”，一下子大家似乎都来精神了，鼓足劲儿向前冲，谁都不想落在最后，去当加跑的倒霉蛋。

最后半圈他们的速度反而比前几圈都快，几乎是拼了命地向前跑，恨不得现在自己背上可以插上一双翅膀。跑道上人群挤成一堆，落在后面的空间被前面的人挤压了，根本冲刺不起来——但无论他们有多拼命都还是会有一个人会倒霉地占据最后一名的位置，现在，那个倒霉蛋是坎迪多·科斯塔。

“加跑一圈，现在，马上。”穆里尼奥面无表情地说。

塞巴斯蒂安瞧着这可怜的孩子，心里只能为他叹气。他现在躺在地上，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一眼扫去，也就科斯蒂尼亚、卡瓦略他们还能四处走走。

“刚才跑步过程中说话的，加跑一圈，现在，马上。”穆里尼奥扫了眼在地上软成一滩水的小孩子，淡淡地说。

加跑一圈？塞巴斯蒂安“霍”的一下子把头扭到声音的来源地，动作之迅速、之快捷让穆里尼奥都怀疑他的脖子能不能承受这么大的冲击力，“喀拉”地一下断掉。不过，还这么有力气转头，肯定也有力气跑步！

小家伙的反应让穆里尼奥感到愉悦，他斜眼扫过去，眼神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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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任命地爬起来，顺路拍拍波斯蒂加的肩膀，动作看似轻柔，但是疼的波斯蒂加龇牙。塞巴斯蒂安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拐上跑道，追着坎迪多。

——要不是埃尔德冲自己发牢骚，他会多跑这一圈吗！

“给我跑快点！这样慢吞吞的，你以为是在走路吗！”穆里尼奥冲着他们吼道。

波尔图这二十多个人里大半都说了几句话，瞧着教练的眼色，都乖乖地滚回跑道上，一时间，跑圈的人半数还多。

好不容易等着他摇摇晃晃地把这圈跑下来，塞巴斯蒂安只觉得腿不是自己的了，手也不是自己的了，连脑袋他都怀疑还有没有留在脖子上。

“砰”的一下把自己摔在地上，塞巴斯蒂安躺成一个“大”字，一动也不动。

“很好，你们都很诚实，跑完了这一圈，现在——”

塞巴斯蒂安耳朵不为人知地一抖。

“——现在，归队后体检超重了的人，加跑。体重增加了多少磅，就跑多少圈。”

才跑完这一圈的人有不少都气喘吁吁，本想着可以休息了，结果听了穆里尼奥的话，一下子面如菜色。就连刚才歇息了一会儿的人脸色也变了。

“呼啦啦”一下子，整支球队站起来的几乎占了三分之二。

塞巴斯蒂安勉力支起头，看到坎迪多和波斯蒂加似乎粗了一圈的腰，看到阿列尼切夫和卡普乔似乎臃肿了一些的身形，一时间，几乎看谁都要比上个赛季胖了一圈。

他慢慢地，回忆起了当时主教练高深莫测地笑。

——那些胖了的人呢？

——胖了多少就跑多少圈吧，直到把身上的赘肉都跑下去为止！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在已经做了立卧撑、俯卧撑之后，在已经遭受了五千米的折磨之后，在已经被飞来的一圈折腾的都要散架之后，现在，不做休息，又开始跑圈。

他看着坎迪多似乎都在摇晃的双腿，看着他们摇摇欲坠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地替他们鞠了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