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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红眼楼（第1页）

这件事情要从1989年说起，当时郑雄和父母搬到了铁西区启工街二小附近的一栋红眼楼。

尽管那时郑雄只有四五岁，但他还是能从大人们的交谈中感受到，能够从平房区搬出来，住进这栋上世纪6o年代建成的老楼，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要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四层楼是附近最高的建筑。

此外，这栋楼房的质量非常好，大家有口皆碑，因此得名红眼楼。

他们家当时分到的是左侧这栋的四层一户，两家共用一个卫生间。本来厨房也在走廊，但因为他们不是第一批搬进来的，最早住进来的那批人已经在这住了十多年，有一套成熟的搬迁入户方案，所以他们在当时就拥有了自己家的厨房。

第一件事就在搬进去不久之后生了。

那时候，郑雄总是无缘无故地烧，39.4°c是常事。而每次体温上来的时候，他都会经历一个过场。

那天，他在家里躺了很久，迷迷糊糊又饿又渴，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天马上就要黑透了父母这个时候回来了。不知道是在厨房忙活饭菜还是给他弄药。

他在这床上隐隐约约地听见床尾有笑声。这笑声很小，而且不是父母的声音。

他强忍着抬头看了看，现是一个穿着和父母一样工作服的叔叔，双手扒着床，露着俩眼睛看着他笑。

与此同时，他觉得脸有点痒，抬头一看，屋顶上一个穿着同样工作服的阿姨就像蜘蛛似的背靠着屋顶，摆成一个大字。这头垂下来都扫着他的脸了。

不知道为什么，郑雄当时就觉得这两人是两口子，他们会在每次郑雄高烧的时候出现，然后会对他说一句话：“这房子是我们的。”

之后郑雄的体温就会恢复正常。

再后来，郑雄就听三楼的姚奶奶说，这个楼上这户真不是分给你们家的。本来是分给这个食堂拉菜的夫妻的，结果场子大地窖塌了，两口子砸里了，要不然轮不到你们。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转眼间郑雄就已经上这个育红班了。

有一天，这位妈妈和爸爸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而外出，于是将孩子托付给了倒班休息的陈叔叔。

陈叔叔家住在整栋楼的拐角处，从这个窗户可以俯瞰整个楼层。

那天下午3点左右，郑雄正和陈叔叔家的小妹妹在玩耍，他们两个突然看到一个人从楼梯上走下来。这个人是个男子，穿着非常整洁。用现在的话说，有点过于洁癖。因为他穿了一身白色西服，皮鞋也是白色的，袜子也是白色的。就连西服里面的衬衣、手上的手帕、手套和领结都是白色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国外的魔术师，而且走路一拐一拐的，像企鹅一样。

那个人直接朝着郑雄家的方向走去。

之前说过，两家共用一个卫生间，左边是郑雄家，右边是一个空置已久的房子，据说房主出国了。

郑雄心想，这个人一定会拿他们家的门口的花生糖的。

他推开陈叔叔家的门，跑回家，心里想着：“别偷我的糖。”

可是当他回到自己家时，现房门关得严严实实，而隔壁那户人家的门却是开着的。并且还在缓缓的关上。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从门缝里伸出一根五彩斑斓的拐杖糖，笑着对郑雄说：“来，来，拿去吧。”

郑雄正要伸手去拿，陈叔叔带着妹妹回来了。

那个男子立刻关上了门，郑雄告诉陈叔叔：“我家对门有人回来了。”

陈叔叔敲了敲门，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后来，郑雄的父母回来了，他和陈叔叔女儿七嘴八舌的就把这件事跟父母说了个遍。父母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后来，郑雄的父亲和陈叔叔在走廊里抽烟时聊起了这件事。说我们家这对门今天才找到，孩子们就看到了，不行咱找人看看吧。

原来，这个穿白西装的人在厂子里很有名气，被称为“佳片有约”。他总是穿着得体，喜欢去电影院看外国电影。

那时候，大多数人都穿蓝色或灰色的衣服，很少有人像他那样穿得白那么俏的。因此，他非常引人注目。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女人说可以带他出国。

然而，实际上她是联合了一个男人，骗取了他的钱财。等他被骗完后，那个女人和男人将他嘎了。

可能应该是逼迫男子交代财务，后来骨架子是找到了，但是他的双腿已经断了。这也是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原因。

再后来，姚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郑雄和姚奶奶关系很好，所以他拿了两块不老林花生糖去看姚奶奶，这是他认为的最好的东西了。

姚奶奶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仿佛在寻找什么。

当她看到郑雄时，露出了一丝微笑，说：“咱这楼好啊，走了能回来。”然后又说：“奶奶现在吃不进去，你把这两块糖放在走廊椅子的小垫底下，我回来再吃。”

郑雄照做了。

当天下午，郑雄去上课了。

当他晚上回来时，楼道里挤满了人。听说姚奶奶已经去世了。

那天晚上，郑雄很伤心。但半夜时分，他突然听到了润糖的吧唧吧唧的声音。

他跟着声音找到了门口，喊了一声：“姚奶奶，是你在吃糖吗？”

门外半天没有动静，只有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哎。”

第二天，郑雄故意从姚奶奶家门前走过，顺带掀开了小垫子。只见两张糖纸整整齐齐地铺在地上。

后来，随着父亲工作的变动，他们全家搬走了。

郑雄说道，那个红眼楼现在还在，他之前还专门回去看了一趟，顺带拍了一点照片。

秋叶红看了看那些照片，就是很普通的绿色的那种老式楼房，也没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