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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在中间的海域上，添了一条小木船，小木船上站了个小人，画完了又看木代一眼，在小人脑袋上加一撇，意会的小辫子。

  这说明，小木船上，是个女的。

  炎红砂惊叫：&1dquo;我吗？我腿还没好啊。”

  罗韧说：&1dquo;你就给我乖乖地待在捕鱼船上，这木船上，我放的是木代。”

  炎红砂倒吸一口凉气，喃喃：&1dquo;自己女朋友，也下得去手，真狠哪。”

  木代有些紧张，不过并不很慌，下意识觉得，罗韧一定有安排的。

  果然，他在两条船之间，加了一根绷紧的绳子。

  &1dquo;以木代的轻功，上绳应该不成问题，这样，木代上船还是上绳，都游刃有余，可以设法把老蚌引到水面上。这个时候&he11ip;&he11ip;”

  说到这里，他用在两条捕鱼船上各加了一个人。

  &1dquo;曹严华和红砂，要从两边的船上往下垂直地放链网，确保链网尽量悄无声息的入水。至于我和一万三&he11ip;&he11ip;”

  他停顿了一下：&1dquo;我们下水，在水下，把两幅链网勾连起来。”

  他做了个合二为一的手势：&1dquo;看懂了吗，这样一来，链网在老蚌的身下结二为一，这个时候，只要抓准时机，两条船上的绞轮同时运作，就能很快把老蚌兜出海面。”

  曹严华的嘴巴半张，好久合不拢。

  他说：&1dquo;只要能兜出水面，到时候是杀是剐，就全由我们了吧？”

  越想越是兴奋，正要再说什么，罗韧忽然看向他身后：&1dquo;好了？”

  身后传来一万三的声音：&1dquo;好了。”

  &1dquo;是画吗？”

  一万三的嘴角牵了一下：&1dquo;是画，自己过来看吧，真是&he11ip;&he11ip;”

  他用了个半带讥讽的词儿。

  &1dquo;真是，栩栩如生的。”

  电脑屏幕上，一万三已经做好拼图，并不复杂，场景而已，古时候的场景，又能有多复杂呢？

  森森密密的白骨，堆叠成山川、林树，还有就近的一条河，像拙朴的简画，象形、会意。

  之所以说栩栩如生，是因为图画里的人物。

  不是堆叠出来的，都是真的，死人，而且，那场景，一共两副，第二幅没有完成。

  像是连环画。

  第57章

  第一幅，有人蹲在河边，似乎在屈膝饮水，身后站了个人，蹑手蹑脚，偷偷靠近，像是意图去推。

  第二幅，先前那个饮水的人正被后一个人摁在水里，双手上举，似是拼命挣扎，远处，飞奔而来第三个人，像是听到呼救前来阻止。

  那个飞奔而来的人，正是炎九霄，之前单看，只觉得他是卧在土里姿势扭曲，现在看懂了，原来他是摆出了奔跑的架势。虽然穿着潜水服带着头盔，看上去分外滑稽。

  但是，没人笑的出来。

  像是要活跃气氛，又像是确实现些什么，罗韧说：&1dquo;也是一只笨到家的蚌。”

  木代问：&1dquo;怎么了。”

  罗韧指第二幅图：&1dquo;看见没有，那些场景的摆设，从右下到左上，还没完成，刚刚到炎九霄这里。”

  &1dquo;可是炎九霄，明明好几天前，就被绑在海底了，说明了什么？”

  一万三迟疑着：&1dquo;说明它活儿干的慢？”

  活儿干的慢？木代想笑，可一瞥眼看到炎红砂红着眼的样子，心里一沉，那丝笑影儿又回去了。

  再怎么说，也是红砂的叔叔呢。

  罗韧说：&1dquo;说明它根本没什么逻辑性，说到底，只不过是低等动物，没我们想的那样会思考。”

  &1dquo;如果从一万三的父亲出事开始推算，这只老蚌，在这海底，至少也有十多年了，十多年了，铁杵都磨成针，不管它想拼什么画，不要说两副场景，十幅都拼出来了，为什么现在，第二幅才刚刚完成一半？”

  曹严华想了半天，忽然恍然：&1dquo;是不是因为，画的核心是人，有了人，它才会开工？”

  木代也懂了。

  这就像是画手作画，如果某一部分需要特殊的材料但是暂时缺失，画手会暂时避开那部分，先把图幅完成，等到材料齐全之后，再去那一部分补上。

  但老蚌不是，它近乎死板，机械地按照顺序堆叠画面，到了某一部分时，自然停下。

  因为没有角色去补缺啊，顺理成章合情合理的停工。

  炎红砂迟疑着开口：&1dquo;所以，它把我叔叔绑在海底，只是&he11ip;&he11ip;先存着？存着备用？”

  一万三说：&1dquo;理论上讲的通，人死了有时候会浮出水面，所以老蚌把他缠在水底，以防万一。你看这里&he11ip;&he11ip;”

  他指炎九霄的脚踝，那里有个倒扣的牛头，旁边堆着压叠的石头。

  &1dquo;这类似于固定，牛头的尖角卡着脚踝插入海泥，像是图钉把什么钉住，而且，人不是躺在海底，是半陷进去的。这样便于隐蔽，一旦有大规模的采珠，很多人下海，可以马上移过海沙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