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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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俗吏乘贤儒，贤儒在下位”。二则长官愚暗，不能知贤，俗话说&1dquo;大器晚成，宝

  货难售”，&1dquo;长吏不能知贤，而贤者道大，力劣不能拔举之故也”。三则长官器识

  狭小，不能用贤。轻物易举，重货难移，俗吏如鸿毛，飞扬千里；贤者若金铁，飘

  风不能动。贤儒不进，正是&1dquo;长吏力劣，不能用也”。更有甚者，&1dquo;长吏妒贤，不

  能容善”，这样一来，贤儒奇士，不被无妄之灾，送进班房，已是万幸了，哪里还

  敢望升举，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呢？王充对贤儒稽留的原因所作的分析十分全面深

  透，也十分悲枪，因为他本人就是这样一位沉沦下僚的贤儒，《自纪德》说：他

  &1dquo;不好徼名于世，不为利害见将（长官）”，&1dquo;赐见君将，不及（问）不对。在乡

  里慕蘧伯玉之节（&1dquo;天下有道则仕，无道则隐”），在朝廷则贪史子鱼之行（正直

  处世）。”&1dquo;得官不欣，失官不恨。”&1dquo;不慕高官，不恚下位。”&he11ip;&he11ip;正是《状留

  篇》中所状&1dquo;贤儒”&1dquo;锐意于道，不妄进苟取”的风骨。

  由上可知。王充在《逢遇》、《累害》、《状留》等篇中所谈影响进退利钝的

  &1dquo;遇进废退”、&1dquo;三累三害”和&1dquo;贤儒稽留”等问题，都是他的现身说法。王充撰

  此文，不过借事言志，明理抒慨而已，他在这里谈的达与不达，进与不进的种种原

  因，其实就是他本人经历的写真。

  六、废退穷居

  仕宦而至将相，衣锦而归故里，这是中国士大夫引以为荣的事情，也是中国士

  大夫为之焦思，为之落拓的揪心之事。可是，这对于王充来说，一件也没有。仕宦

  不显，进言不纳，不仅致君尧舜、出仕行义的理想无以实现，而且还常常因自己的

  清节自守，而惹得俗才奸人的&1dquo;董条构陷”。上无以求通，下无以合俗，进无以兼

  济天下，退无以独善其身，是进亦不得，退亦不得，茫茫岁月，何以遣？何以心

  安呢？中国士大夫自有其安身立命之所，即孔子所谓&1dquo;君子求诸己”，反求于方寸

  之间，做到当下心安。当年孔子才博道大，天下莫容，于是斐然而生&1dquo;归欤”之叹。

  王充亦志大才高，不用于世，徘徊之下，也不能不有&1dquo;归休”之念了。章和二年，

  王充正式告老退休了：&1dquo;章和二年，罢州家居。年届七十，时可悬舆。”（《自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