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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木重重地搁下杯子，噌地一下滑到他旁边抓住了他的手。被手心内皮肤的温度烫到，瞬间又丢开了。

  紧张未减分毫，却意识到自己越了线，往旁边挪了一些。

  &1dquo;吃药了吗？”语气不较先前那样急切，缓和许多。

  林之予看着自己被拿起又放下的手臂，眼里的光灭了些，手又伸向另一边挠。

  &1dquo;你别挠了，吃药吧！”晓木克制住自己的手，带了点哀求的味道。

  &1dquo;吃过了。”

  &1dquo;什么时候吃的？怎么还是这样，要不要去医院？”

  林之予索性转过去面对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时又近了，气息在空气中碰撞交融。

  晓木差点忘了呼吸。

  &1dquo;我和邓茵高二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晓木原本焦虑的神情转化成疑问，这人是不是病糊涂了，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转念一想他真当她是老同学了，敢情是想要聊天。

  于是想了想说：&1dquo;具体我忘记了，应该是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吧。你什么记性，连这都能忘？”

  吃过的药开始起作用，林之予感觉喉部的不适消失了许多，轻咳了一声。

  &1dquo;我和你讲的，还是邓茵和你讲的？”

  晓木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压下心里的不适，不再看他，小声说：&1dquo;这种事情还用谁讲么！”

  &1dquo;既然我们都没有和你讲过，你逢人便说我们谈恋爱干什么？”

  她听他声音慢慢恢复清朗，于是一气喝完果汁，拿手背抹了嘴，&1dquo;我没有逢人便说，是大家都这样说。”

  &1dquo;你就没想过向我求证一下？”

  &1dquo;谁会求证这种事情。”晓木嘟囔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时间，说：&1dquo;我回去了。谢谢你的果汁，虽然我没有做你的单子，但是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和我讲，我会转告师父他们。”

  说完她就缓缓从沙起来，可林之予没动，手又开始挠东挠西。

  &1dquo;你别挠了，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

  他还是不说话，仿佛一块冰冷的石头。晓木觉得有些自讨没，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转身就朝着门口走。

  &1dquo;我和邓茵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晓木顿住了，手腕的麻意像是长了足跑到了脑子里，眼前一片模糊。

  她顿住的脚又向前迈开，空气里响起&1dquo;嘶”的一声，她全身一颤。

  那是指甲划破了皮肤才会出的声音，仿佛那人每一下都抓在自己的身上。

  她眼里雾蒙蒙、湿润润的，蓦地回头冲他吼：&1dquo;都说不要挠了。”声音似在水里浸泡过，挤一下能滴滴答答响起水声。

  林之予的手停下了，眼里的光亮恢复。他压下心里的喜悦，不慌不忙道：&1dquo;只吃了药，还没擦药，很痒，只能一直挠。”

  果然，她整个人软下来，拿乌溜溜的眼睛瞪他。

  他的目光越过安静的空气稳稳的落在她的脸上，继续说：&1dquo;后背可能挠破了，现在有些疼。本来想送你，但怕头晕、胸闷，开车不安全。”

  他这话说完，晓木像被钉在了地板上，眉峰跟打了结似的，胸口也堵得慌。

  &1dquo;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

  又朝着门的方向走，沙处的林之予面上喜色快消失了，正当他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又陡然转过身，脸皱成一团，言语间夹杂了怒意：&1dquo;你和我讲有什么用，你不能自己去医院吗？”

  林之予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带着失而复得的心情。

  &1dquo;后背比较严重，我自己不能擦。”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熟悉的气息盈盈绕绕，晓木心里的那道城墙轰然倒塌。

  她用最后的力气扶住最后一块砖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无用的字，&1dquo;我得回家了。”

  林之予叹气，&1dquo;好，我送你。”转身要去取车钥匙，被晓木一把拉住。

  &1dquo;你不是要回家吗？”

  &1dquo;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不用你送。”

  &1dquo;这么晚了，你觉得我放心你自己一个人打车吗？”

  晓木觉得这人转变也太快了，今天之前还对她冷嘲热讽，一副马上就是陌生人的样子。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可恨至极。

  甩开他的手臂，&1dquo;我坐地铁回去，现在还来及。”

  林之予点点头说：&1dquo;行，那你可以走了。”

  说罢就开始脱衣服，还没有到天凉的时候，衣服穿的少，两三下就脱完了。

  灯光下，他背上的皮肤红彤彤一大片，几条抓痕渗着血丝。晓木心揪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留。

  林之予取了药又回到了沙处，看她还站在原地没动，漫不经心地说：&1dquo;再不走地铁该赶不上了。”

  说完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坐着挤了药膏反手往背上抹，总也抹不到准确的位置。间或还继续用手挠，越挠越红，几乎快要紫了。

  她心一下软了。

  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夺了他手里的药膏，表情仍然不好，嘴角向下撇着。

  当她坐到沙上的时候，林之予就调整了姿势背对她，晓木握着手里的药膏知道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屋子里药膏味盖过了先前的草莓果汁的味道，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