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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节 胭脂（第2页）

血还在冒。

我心里毛，想吐，可被我爹拧着脑袋。

「你就是看得少了，身子才那么弱，男人见点血有好处。」

最后，偷牛贼挨不住，说了，二叔叫了几个人走了。

大概等了三个钟头，我二叔跑进来，话都说不清楚。

「钱呢？」

二叔朝后指，重复说女人。

见到她时，我才明白女人怎么能美到让人无法呼吸。

男人们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村长手里的砍刀掉落了，才把所有人的魂叫了回来。

女人后面跟着一个小女孩，看到偷牛贼奄奄一息，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我们磕头，把卖牛的钱给了我们。

村长摸着女人的手，点头说了三个好。

谁都没想到，春生冷不防地跑出来，一把抱住女人，女人吓得不轻，哀声求饶。

「我要这个，这个是我的，把我赔给她。」

村长丢了魂，给了春生一嘴巴，叫他放开，偷牛贼还没死呢。

春生喘着粗气，脑子转不过弯，捡起村长掉落的砍刀，一刀就把偷牛贼的头砍掉了。

女人跑过去，抱着尸体哭，小女孩被我娘抱了出去。

男人们把村长拉过去。

「事情都这样了，女人回去也是个死，更何况还有个孩子。不如把她留在村里，好歹也是条命，偷牛贼虽然可恨，但女人是无辜的。」

他们一个个善心，叹息，为女人可惜。

村长知道他们的心思，点了头，他想自己也可以从女人身上捞点甜头。

村长这个老狐狸，想了个办法，就是写编号，这样谁也不亏。

那天晚上，男人们在院子里喝酒，拿着号码，听屋内女人的惨叫声停了，就等男人出来，他们好进去。

村里所有男的，除了我们这种小孩，都进过那间屋子。

至于那具尸体，我可以拍着胸脯肯定，绝对不会有人找到他了。

3

那几天，男人们天天往关女人的房间跑，淘气的小孩子爬上房顶偷听。

村长家的怂恿村里的其他女人，朝村长倒苦水，说男人们晚上都不碰她们了。

「弄死她，男人们就收心了。」

村长不希望女人死，但他还是去了，因为男人们天天瞎折腾，照这样下去，这女人迟早得丢了性命。

最终，女人给了我二叔，因为我们上官家是大户，二叔还是会计，不好得罪。

女人叫李胭脂，被关在我二叔家。

我拿吃的给她，还带她的女儿春香见她，不到一个星期，她就留下了。

每天，无数双眼睛盯着二叔家，瞅准二叔不在的间隙，就对李胭脂下手。

我可怜李胭脂，爬上房顶给她放哨。

可我防得住偷腥的大老爷们，防不住那些凶恶的女人。

「李胭脂快跑，母老虎们来揍你了。」

村长家的揪住李胭脂的头，其他女人上来就往她身上招呼。

「你个狐狸精，叫你一天天勾引我家男人。」

她们扇耳光，掐脸，拧胳膊和大腿上的肉……骂得很难听，消气了才走。

二叔心疼李胭脂，干什么都把她带在身边。

男人们偷不到腥，成天在村里骂，啥事也不干，村长急了。

三天后的晚上，村长叫二叔去村委会算账，二叔锁好门就走了。

男人们得到风声，派两个人绊住二叔，一窝蜂地闯进李胭脂的屋子。

哪承想，村长光溜溜地躺在李胭脂的床上，当着所有人的脸提了裤子。

男人们要疯了，村长想指不定今晚要被他们弄死，说了一个他想了好久的办法。

「找偷牛贼下手，这样大家都有女人和钱了。」

说干就干，白天村长叫人把牛放出去吃草，晚上男人们躲在牛圈里等偷牛贼上套。

还别说，一逮一个准。

没家室的，先勒索钱，反正他们理亏，拿到钱后把男人的舌头割了，两只手用铁锤砸烂。他们回去了，不能说，也不能写，对我们也没有威胁。

有家室的，春生一定会嘿嘿地笑，跑过去一刀砍掉偷牛贼和他的儿子的脑袋，女人和女儿留下，这是大伙想出来的，延续村里香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