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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前被放置了一个火盆,喜娘高声喊着新郎来踢喜轿。
云恒来到了花轿前,轻轻踢了下花轿,喜娘说新郎太心疼新娘子了,叫云恒再踢一次,可云恒说用力了该吓着人了。
如此珍而重之。
我目光一转,落在了云露身上。
云露站在离花轿不远的地方,身边跟着几个婢女,她一双眉眼格外阴狠,像是淬了毒似的盯着那花轿。
云恒拉了红绸子,把人从花轿里迎了出来。
鲜红的嫁衣,美丽的凤冠下,是一个温婉纤瘦的女子。
她拉住了云恒手中的红绸子,跨过了火盆,一路往云府里头走去。
喜娘的吉祥话像是不要钱似的,丁零当啷地往外蹦跶,等到了正厅,却只有云老太爷坐在上位。
众人不免交头接耳。
云老太太如此不满新儿媳,这样的好事竟是连面都不露了。
云老太爷能出场,不知是真不在乎,还是说为了自己儿子的脸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这对夫妻正要交拜时,云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慢着!”
她满面厉色,语气格外冷硬。
“这贾圆娘既然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凭什么戴着红盖头成亲?”
她坐在了云老太爷边上,气定神闲地,仿佛人家没有揭开红盖头,便要当众不认这亲事了。
“娘!”
云恒皱着眉头,他来到云老太太身边,“娘,我不管她之前有没有丈夫,可她是第一次嫁给我,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亲事。”
云老太太油盐不进,半眯着眼,道:“要进我云家的门,难道连婆母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恒郎,莫要和老太太置气,她身子要紧。就当大家提前认识我了。”
圆娘话落,掀开红盖头。
只见空中一抹红翻飞着,落在了地上。
那一张温婉细白的脸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那一瞬,我终于明白月说的,太像了。
我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只不过一息就剧烈跳地厉害,我心脏蓦地一疼,一句“阿娘”在嘴边盘旋,却不知道该不该喊出来。
“圆圆!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程誉闯了进来,站在离这对新婚夫妻三步远,他喜极而泣,像是失而复得,又像是不敢置信。
“这位大人,你认错人了。”
圆娘垂下眸,云恒拉着她的手,对程誉警告道:“程誉,我们云家并不欢迎你。请回。”
程誉却摇着头,“是你的,圆圆,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你是我的圆圆啊。阿欢,快来看,这是你阿娘!”
阿娘?
真是我阿娘?
圆娘迅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撇开了。
我上前一步,拉了下圆娘的袖子,她一动不动的。
我拉住她的左手,在看到她手指上一个疤痕的时候,呼吸都停止了。
小时候我不听话,爬上爬下个没完,一不小心从假山上跌了下来,阿娘赶来接住了我,左手中指却被石壁上突出的石块割开一道口子。
从那以后,她左手中指那就有了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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