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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怀这才重看过去。

  小小年纪就长了张有攻击性的脸，眼神里透露出越同龄人的成熟，跟他妹妹完全不是一类人。

  他最初不太喜欢钟离，觉得她心机过深，后来接触久了，了解了一星半点她的家庭、生长环境，又觉得对这样的姑娘恶意解读实在太过残忍。

  至少她回头的那一秒，漆黑眼睛里是带着符合她那个年龄的惊讶的、慌乱的。

  “我就要这张卡，157＊＊＊4551。”

  回忆中，沈怀被一道清淡的嗓音扰乱思绪。

  他转头看过去，只见钟离低垂着脑袋，手指着其中一个电话号码，跟陈小艺敲定卡。

  电话号码很好记，她只念了一遍，他便记了个大概。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最后四位数，恰好是他俩的生日数字。

  买完手机，钟离将卡插入手机，开机重启后，重登6微信。

  一系列做完，她偏头看着身旁的男人，突然问了句：“一起吃个饭？”

  沈怀没预料到她这么直白、赤裸的邀请，愣了片刻，他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去趟医院，没时间。”

  钟离见他拒绝也不强求，出了手机店，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各自陌生得仿佛从不认识。

  中途两人谁也没回头。

  钟离走了多久碰到一家早餐店，她一头扎了进去，点了一笼小笼包和一杯豆浆。

  小笼包上桌，店员额外还送了一碟泡萝卜。

  店面不大，里头支了四五张桌子，钟离坐在最里头，外面人声嘈杂，她挤在最边上，反而偷得片刻安静。

  早餐吃完，钟离付完钱走出包子店，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一时间陷入迷茫。

  她不知道往哪里走。

  滴滴——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钟离以为是垃圾短信，正想删除，没想到点开一看，是一条不寻常的信息。

  「我电话号码，存一下。」

  钟离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沈怀过来的短信。

  她内心强压着惊讶、复杂，点开那串数字，建联系人，备注：沈怀。

  存完电话号码，钟离抬头看看被树叶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天空，忽然觉得，这世界也不是这么糟糕。

  或许心情好了点，钟离突奇想，准备去之前的中学看看。

  她顺势拦了辆车，报了「容城中学」的地址，司机回头打量一眼钟离，见她气质不一般，热情搭话：“容城中学的老师？”

  “不是。容城中学毕业的。”

  “看你挺眼熟的，长得像有个歌手。”

  “像谁？”

  “好像叫什么钟离？五三乐队的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