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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建的身份特殊，这一点毋庸置疑，路翰飞虽然知道，但也觉得不能这样不作为，&1dquo;我们只是医生，又不是法官，也不是律师，别说他是碰瓷的，他就是杀人犯，进了手术室我都会全心全力去救他，至于他应该受到法律制裁还是道德谴责，那都出我的职业范畴，我们没那么伟大，但也不能太渺小。既然谁都不能保证哪一个患者日后是否会成为原告，我们就不能为了一个会闹事的人，而去放弃救治一百个病人。”

  听了他的话，科里的医生有的沉默，有的低声议论了一两句，大多是觉得路翰飞太年轻，没遇到过头疼事。

  路翰飞孤立无援，倍感失落。

  突然办公室外传来一声，&1dquo;说得好！”是大伯路振英推门走了进来，&1dquo;以前总觉得你年纪轻，光有技术，还没有做医生的信念，如今倒叫我刮目相看啊。做医生不同于其他行业，有时候我们必须承担一些风险，甚至是生命，但是支撑我们坚持这条道路的信念一定要在。这个信念就是——为病人谋幸福是我们唯一的目的。”

  他说着话锋一转，&1dquo;当然苏大夫，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是从医患纠纷的经验出，是为了医院的利益着想，只是有些东西，高于利益，高于经验。”

  得到大伯的赞同，路翰飞很是威风，&1dquo;老路大夫，你遇到过那么多纠纷还能说这样的话，我觉得你的身形都高大伟岸了！”

  大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1dquo;翰飞啊，这样吧，这个手术由你主刀，是你第一个主刀手术！”

  ****

  路翰飞傻了，准确地说，在医院时就傻了，到了家都没回过神来。

  &1dquo;怎么了？你今天在医院不是挺神气的么？”路雅南一回家，就看到宛如霜打的茄子般的路翰飞，蔫得不行。

  &1dquo;你和大伯崇高的医学信念都感染了全医院，连我们科都知道了。”检验科的小护士和医师们一边学舌一边欣羡地看着路雅南，那会她觉得还挺自豪的，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只是暗自窃喜了一下。

  &1dquo;不是啊！小雅南，大伯让我主刀了！”路翰飞一脸的焦躁不安，&1dquo;他让我主刀啊！”

  &1dquo;这不是好事吗？”路雅南更奇怪了，&1dquo;你不是嚷嚷着要主刀很久了么。不给你主刀你说大伯偏心，这给你主刀了，你又要怎么样？”

  他扁扁嘴，&1dquo;我下午说这个病人是受到法律制裁还是道德谴责，都出我的职业范畴，可是现在我一想，不对啊，我从来没主刀过啊，这万一那啥了，那不等于我代替法院和社会给了他制裁和谴责了么！太造孽了！”

  &1dquo;噗——”路雅南笑了，&1dquo;你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呢，真该拍下来，给现在的你看看。”

  不过她还是安慰了他几句，&1dquo;没事的，你应该相信你自己，你在学校时可是专业第一名啊！”

  路翰飞嘀咕了一句，&1dquo;其实技术上我觉得我过大哥二哥是没问题的，就怕输在经验上啊&he11ip;&he11ip;”

  路雅南无法直面他的自恋模样，想来他这样的人，就不需要什么鼓励和打气，如果臭屁也可以换算成臭氧的话，路翰飞的产量可以改善臭氧层空dong了！

  ****

  &1dquo;对了！”路翰飞猛然想起了什么，来了jīng神，&1dquo;你之前不是说我不主刀所以要洗衣服吗？那我现在主刀了，是不是就不用洗衣服了？”

  路女王靠在沙上，睥睨众生，&1dquo;二嫂替二哥洗衣服，那是因为二哥jiao了工资卡和所有收入，才能享受丈夫待遇。你呢？”

  &1dquo;那我也jiao呗！”路翰飞特别大方，立刻就去书房里拎包。

  路雅南叫住他，&1dquo;别拿，你的卡我可不要。”

  &1dquo;为什么啊？

  &1dquo;你就那点工资，我要了不仅捞不到好处，还惹了一身骚。”她昂着下巴啧啧嘴，&1dquo;所以，你还是得自己洗衣服。”

  ****

  第二天周末休息，qíng况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叫路翰飞始料未及。路雅南吃了早饭突然回房，把路翰飞昨晚洗gan净晾在阳台上半gan的衣服摞进盆里，跑下楼去了！

  路翰飞昨晚都在想手术方案，半夜才睡着，这会虽然困意正浓，却也被她反常的举动吓醒了。他套了衣服，迅洗漱一番，下楼一探究竟。

  老太太靠在躺椅上捻着佛珠，躺椅搁在后花园的当门口，花园里两个媳妇，正在用老旧的搓衣板洗衣服！

  &1dquo;奶奶，这&he11ip;&he11ip;”路翰飞揉揉眼，以为自己还没睡醒。老太太招呼他过来，&1dquo;你瞧，我就说这样才是咱们路家媳妇的样子，勤俭持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家务样样得在行！”

  路翰飞瞠目结舌了，可震惊完了，他就心疼了，入秋已经有些日子了，大清早天气挺凉，在花园里用冷水洗衣服，想想都觉得遭罪。

  他不多想，直接过去撸起袖子，说着把她冰凉的手拎到一边，他自个洗了起来，&1dquo;把手给洗糙了怎么办？”

  &1dquo;哎！”老太太坐直了身子，抬手指着最疼的小孙子说，&1dquo;哪有大男人洗衣服的？”

  &1dquo;男人怎么不能洗衣服？”看着路雅南手指冻得又红又粗，路翰飞气呼呼地回道，&1dquo;把我媳妇手洗坏了，奶奶你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