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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清楚艾莲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可仍然有些担心，人嘛，总是会变的，这谁说得准？

  艾莲当然不是为了抱怨，他告诉麦涛，先前有个知情人找过自己。

  &1dquo;是吗，哦？”麦涛闻言精神更显振奋，&1dquo;什么人？”

  &1dquo;这我不能说，答应过人家要保密的！”

  &1dquo;嗯，你快成心理学究了，还保密原则呢，兄弟，这可是刑事案件&he11ip;&he11ip;是么，你还没给刘队打电话？嗯，不过，这事儿早晚要跟他说的，你就是不告诉他，他也得把那线人挖出来&he11ip;&he11ip;好，好，我们先不说这个，线人都跟你说了什么？”

  艾莲将薛婷婷的故事和盘托出，后者默然无语，直到最后，又思索许久，&1dquo;照此看来，凶手杀人的动机肯定和这个萧影有关系啦！不过，从那线人的描述中，似乎也不能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来&he11ip;&he11ip;等等，她会不会就是提供318室钥匙的人？”

  &1dquo;你和我想的一样，但杀人决不是她的本意，所以案件出现之后，她感到恐惧，又不敢和警方说，才会来找我。”

  &1dquo;对，就算不是她，也总该有点儿关系。让我想想，嗯，萧影&he11ip;&he11ip;这姓氏和名字可不太常见，我可以拜托几个哥们帮帮忙，片警，查查这名字，只要她真的是北京人，找不着她人还找不着她家？剩下就是那什么什么坊的酒吧了，是不是拆了我们可以去看看，反正那地方我认识。也许万一能找到老板还会有些线索。没问题，明天白天咱俩一起去，就这么定了！”

  &1dquo;好的，约早上八点，我在你家楼下。”

  &1dquo;没问题，对了，刚才接到局里电话。法医初步推断，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在6月12日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之间，这倒也配合了你见到雨衣人的时间。现在看来，你是目击者，安先生也是，我算半个，这凶手够牛逼的！另外，转移一个头颅虽然没什么难度，但切下它总还得有点儿勇气啊！”麦涛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却没有叼住，用舌头捋了半天，声音含含糊糊的。

  &1dquo;是啊。好了，我们明天见。”

  艾莲挂上电话，打了个哈欠，刚闭上眼，客房电话又响了起来。真是奇怪，不会还是刚才那个薛婷婷吧？他有抄起话筒。

  &1dquo;喂，您好。”

  &1dquo;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女人声音，&1dquo;我是陈芳。”

  &1dquo;噢&he11ip;&he11ip;”艾莲莫名其妙，这女人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再怎么迟钝，他也早就隐约感觉到她心存敌意。

  &1dquo;你还没睡？”她说了一句废话。

  &1dquo;啊，快了，有事吗？”

  &1dquo;这&he11ip;&he11ip;”对方很明显地犹豫，&1dquo;我想问问你，麦涛今天下午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1dquo;这问题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艾莲忽然觉得自己也说了一句废话，她八成已经问过了，才来找自己核实一下。

  &1dquo;我问过了。”

  艾莲心中一阵好笑，真是直接啊，干警察久了是不是都这样？

  &1dquo;那我可以叫你放心，他是和我在一起，出什么事儿了？”准确地说，这个下午，麦涛和他还有刘颖是三个人一起度过。

  &1dquo;没什么，我只是问问。”对方沉默了。

  &1dquo;好吧，要是没有别的事儿&he11ip;&he11ip;”

  &1dquo;等等，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希望跟你谈谈。”

  &1dquo;跟我？”艾莲觉得事情越来越有了，&1dquo;电话里不方便说吗？”

  &1dquo;嗯，我想跟你面谈。”

  &1dquo;好吧，好吧，”没什么值得做贼心虚的，&1dquo;如果刘队没事情，我倒是有的是时间，只是上午不行，我要出去。其余时间看你方便。”

  &1dquo;那好，明天我会给你打手机的。”

  电话&1dquo;咔”的一声端掉了，连句&1dquo;晚安”都没有，艾莲叹了口气，合上眼睡着了。

  次日，即6月28日，上午。这样的两人，出现在南城柳芳西街：其中一个一袭白衣，左臂裹着长长的手套，另一个外套件黑色的夹克，里面衬着紧身背心；前者留着半长头，多少有些凌乱，后者烫过碎卷，密密麻麻；两人均是数日没有刮胡子，下巴上泛着青茬；他们的目光也大体类似，闪出警醒的光芒。

  两人沿着柳芳西街转了半天，确如线人所说，这里被政府下令改造，变为的商业街，只不过因为地界不太好，生意算不上兴隆，商场门口只零落停了几辆车。

  麦涛接连拨打几个电话，而后满怀自信的告诉艾莲，用不了太大工夫，那些在市政局规划的&1dquo;铁哥们”就会打来电话，告诉他们原先这里是不是存在一个名为&1dquo;夜娱坊”的酒吧。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得到原址居民的搬迁方位，便于下一步寻找。

  晃了半天，已是将近中午，两人商定回艾莲的宾馆用餐。刚打上计程车，艾莲的手机就响起来。他本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是陈芳来电，怕一旁的麦涛多心，没想到却是刘队打来的，告诉他们，在宾馆附近又现了一具尸体。电话里不便详说，两人坐车赶了回去。

  尸体的现者，与其说是一个人，还不如说是一群人——一群挨到了中午，下课后无所事事的中学生——原本是打算到网吧消遣一番的，在经过宾馆附近的运河时，却意外地注意到桥洞下方的水面上，漂着什么怪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