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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月朗星稀,周围人声暗暗地嘈杂,光是看他们旁边可能同学们都坐得很稀疏,但是放眼望去整个操场上人却不少。大家都各自和同伴说着悄悄话,电影原声足够大,掩盖了一切动静。
“ap1eofanon-mathematiature,theya1aysstrugg1eiththenotionthatmathematinetbsp;bebeautifu1…”
“Idono39;aformu1a,Ijusto39;tuandit.”
【当我跟别人闲话家常,他们都不信数学可以很美……】
【我不知道。我现了一条方程式,但现在还解答不出来。】
就在这样的熙攘之中,谢屹忱注视她漂亮的双眼,低声道:“我父母的婚姻关系,其实有些特殊。”
宁岁不敢贸然去猜测,想了片刻才轻声问:“名存实亡?”
她知道有很多家族企业,夫妻即便感情破裂,也会因为利益捆绑而不跟对方离婚。
“比那个过分点。”谢屹忱笑了笑,“你听说过开放式婚姻吗?”
宁岁的睫毛蓦地动了下。
月色披拂,她一眼不眨地凝视着他的表情。
从刚才开始她说每一句话都小心谨慎,斟酌着道:“……就是,他们并不介意对方和别人交往,是吗?”
谢屹忱供认不讳:“对。”
怎么说呢,这玩意儿讲得好听点叫自由平等,可以随意选择性.生活伴侣,讲得难听点,就是彼此不忠,缺乏道德底线。
谢屹忱可以接受他们的行为,但打心底里从来都不曾认可。
曾经,父母的这种婚姻关系给他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仿佛这个家不过是一张轻飘飘的纸搭起来的,只要有任何外力冲击,就会顷刻倒塌。
所以问出口的时候,多少还是怕宁岁不能理解,会认为他是个异类。
但是她好像并没有这样的反应。
宁岁的神情有些温吞,低垂着眼睫,专注地看着他的手臂:“那这条疤是?”
他轻扯了下唇,将缘由从头到尾告诉了她,顿了下又道:“其实没有张余戈想得那么夸张,我只是被误伤。”
宁岁联想到之前的种种线索:“所以,这件事,你是初中的时候知道的?”
“嗯,初一。”
谢屹忱开了一听酒,这一罐先递给了她,而后又给自己也开了一瓶,举起来喝了口,喉结滚动着,眸光还是黑沉,眼睛里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所以他才自己跑出来租房子住。
所以他说那时候他性格不好,总是跟人打架。
宁岁瞠着眸子看着他,有些怔然。
所有的线索都在这时对上了号,心里那汪盐水仿佛愈温热咸湿,有什么地方紧得涩,感觉说不清楚。
谢屹忱压低了眼,勾了勾嘴角,意味有些无奈。
他嗓音放轻,但却藏不住低哑:“还是吓到了?”想了想,“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
“谢屹忱,你别笑了。”宁岁突然说。
谢屹忱动作顿住,似乎怔了怔。
“如果不开心,就不用笑。”她轻声道,“不用再像小时候那样。”
对着陌生的记者,黑压压的镜头,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
屏幕上的光影不断闪烁着,少年的眸光漆黑又暗沉,如同深潭一般,晦涩地盯着她。
有光落进他眼睛里,半晌,谢屹忱很低地嗯了声:“知道了。”
话说完,目光却半点都没离开她身上。
宁岁手里捏着喝到一半的酒瓶,一时之间也没来得及去闪躲视线。
他们的手都撑在地上,指尖之间相隔着几寸,但都克制着没有移动。只有眼睛和彼此对上,似乎循着热切昏沉的酒意,相互凝视交织着,一点即燃,紧紧地看着对方。
宁岁的呼吸不由自主就有些紊乱,却没法控制自己不再去注视谢屹忱的双眸。
他的眼睛很好看,英挺隼利,又带着些许桀骜意味,鸦羽般的长睫覆落,神色不明,宁岁不可抑止地感到一丝心慌,好像就这么被定在了原地。
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她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他身上那种温沉好闻的气息拂过脸颊,她连耳尖也热了起来,四肢好像僵住般无法动弹。
就在有什么要迸出来的时候,忽然哪个角落开始不断震动起来,并伴随着十分煞风景的铃声:“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
宁岁身体猝不及防震了下,这才如梦初醒般去找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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