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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听着卢智说些学里规矩的遗玉似有所感地偏过了脑袋，对面那个身穿素衣的人刚好也抬起头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均是一愣。

  &1dquo;杜先生。”卢智停下，率先朝对方行了一礼。

  杜若瑾方才将视线从遗玉身上转开，对着卢智轻轻点头，而后又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身穿墨灰常服的遗玉，对卢智问道：&1dquo;这是怎么？”

  卢智知道他问的是遗玉，遂将自家小妹要入学念书的事情对他讲了，对方脸上一瞬间露出淡淡的惊奇之色，而后平静地笑道：

  &1dquo;卢小姐才学不输男子，当是入得这国子学的。”

  遗玉正垂着头，为卢智唤杜若瑾为先生而疑惑，忽听见那人夸赞，抬头对上一双温柔带笑的眼睛，只觉得双颊有些莫名其妙地微热。

  &1dquo;多谢杜先生夸赞。”按着刚才卢智的称呼，遗玉也对着杜若瑾行了一个师礼。

  杜若瑾又笑着问了她几句，方才带着身边的两个学生一同进了宿馆。

  等双方走远，遗玉才好奇地问卢智，&1dquo;大哥，你怎么喊他杜先生呢？”她记得上次在高阳的宴会上，卢智还是称呼杜若瑾为&1dquo;杜兄”的。

  听她这么问，卢智脸上也露出一丝不解，缓缓答道：&1dquo;似是上个月吏部来了批文，他就成了书艺课的丹青直讲，据说――”卢智顿了顿，&1dquo;据说他是不打算参加明年的科举了。”

  遗玉心中惊讶，这杜若瑾不是吏部尚书杜如晦的儿子么，不参加科举，却谋了个直讲的差事，还是书艺的丹青课，那杜尚书能答应也真是件怪事。

  *****

  从聚德楼出来，卢俊摸着有些胀的肚子，对卢智道：&1dquo;大哥，小玉可比你大方多了。”

  卢智不置可否，扭头去看他嘴里说的那个&1dquo;大方”的人――小姑娘此刻正攥着钱袋满脸纠结的表情。

  &1dquo;二哥，你也太能吃了吧。”一顿饭就将她钱袋里的银子吃了个空，只余了几个铜板看家。

  卢俊哈哈一笑，在遗玉的怒视下，俊脸才有些红，嘀咕道，&1dquo;不是早上没吃饭么。”

  几人正站在路边说话，没注意到一群人从东边晃了过来，为那个看见了卢智他们，表情一顿，挂上了几分嘲讽。

  &1dquo;哟，瞧瞧这是谁！”

  卢家兄妹一齐扭头看去，见到来人脸色各有古怪，卢俊是带着些厌恶，卢智则直接皱起了眉头，遗玉眼角一抽，暗道一声冤家路窄。

  长孙止自顾领着身后四五个少年走到他们跟前，手上的纸扇&1dquo;唰”地一下撑开，挑着一双不算大的眼睛，&1dquo;怎地，见了面也不打招呼，是眼瞎了，还是哑巴了？”

  若是放在以前，卢俊怕是早就冲上去给他一拳了，可经过上次的夜宴事件后，他就老实了很多，听见这样的话，也只是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捏紧了拳头。

  卢智神情不变，伸手拉了遗玉右臂就要绕道离开。

  &1dquo;咦，走什么！”却不想长孙止竟不似以往那般，只要他退避就不再纠缠，反而一转身抓住了遗玉的另一只手臂使劲一扯。

  &1dquo;啊！”遗玉突然被他抓住左臂一带，只觉得肩膀伤处一麻，当下痛呼了一声。

  她这一叫，卢智和卢俊脸色均是一变，一个快伸手拽开了长孙止的胳膊，一个则是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跟长孙止一道的四个少年，均是愣愣地看着他被一拳直接掼倒在地，直到长孙止的哀嚎声响起，他们才叫骂着一拥而上。

  卢智侧身挡在遗玉跟前，陈曲也快步站到了两人的身后，卢俊红着眼睛隔在他们三人身前，挥拳迎上那些扑来的锦衣少年，五个人扭打在一团，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第九十三章少年和玉

  跟长孙止一道来的四个少年全是众京城里的富家子弟，平日娇生惯养的，几招花拳绣腿也都是在国子监的she艺课上为了应付先生学的，哪里是自小就练拳又身形高大的卢俊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