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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人吗?她不清楚。对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但是由于他过分的瘦削,衣服松松垮垮的耷拉着。
说他瘦削那是没有一点夸张,甚至形容的有些保守了,虞木木看着他凸出的眼球、凹陷的面颊、显露出喉管的脖子……
这人的皮下真的还有哪怕一丁点儿的肉吗?她不敢开口,对方却是一步步朝她走来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是她刚刚被放的血吗?
“这里可不是你的活动范围……”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就是从他的喉咙里出来的,离得近了,对方说话时,虞木木可以看见他脖子处的喉管在震动。
“我……”她张了张嘴,然后猛地跪下:“主子恕罪,奴婢只是想去茅房,但不识路这才误闯了进来,主子恕罪。”
“是吗?”穆德看了眼她赤着的脚,似笑非笑的反问。
“是的。”虞木木不敢抬头,只是匍匐在地。
穆德半蹲下身,皮包骨的手附上虞木木的脸颊,掐着她的下巴让虞木木抬起头来直视自己:“那便去吧,可要人给你带路?”
他在笑,但只有皮肤在扯动,眼里毫无笑意。她下巴处的那手,冰凉得不可思议,而且血腥味格外的重,直冲她的鼻腔。
“不,不用,多谢主子。”她也扯出一抹笑来。
穆德满意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眼含恐惧的模样,这人呐就是要多吓吓,不知道害怕就容易做错事。
他松开了手,示意虞木木离开,虞木木也不多停留,连滚带爬的就冲出了这间让她接二连三受苦受累的屋子。
等出了屋子,暴露在太阳底下,她这才觉那屋子内的温度有多低。
院子外有几个下人在低头扫地,看见她出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围了过来。
“姑娘要去哪?”
“姑娘有什么吩咐?”
“姑娘可是累了,奴才扶您去歇着。”
“姑娘要用茶点吗?”
“姑娘……”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虞木木看着他们,面上没有表情,眼中也没有关切,那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关怀呢?看来她这个血库,挺珍惜的啊?
“我想出去透透气。”她连忙捂住胸口,“我在屋里头闷得慌,头晕脑胀的,还想吐。”
“我去给姑娘拿鞋!”
“奴才去拿伞。”
“奴婢扶着姑娘。”
下人手脚很快,虞木木穿上了鞋,被扶着在院子内慢慢走,身旁还有人撑伞遮阳。
她看了眼院子的圆门:“我想出去外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