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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花雨剑(第1页)

自入长安县起,天色已昏。

城头飞彩鸟,牧童吹玉笛。街道上的落叶多了起来,有的虽尚未枯黄,却也一并跟着秋风飘入暮尘。长安的街巷纺司,比西安府城内更为严整有秩。但也许是天色近晚,风冷云浑,街道上并不似府城内车水马龙。虽有那彩楼高处的灯影人声,依然复现着些许旧时盛景。但更多的还是夜雨将袭、人烟稀少的落寞。

二人漫步在街道上,寻着可以栖息的客栈酒楼。何应良总爱留意那街边枝头、草垄绿丛中,被昏暗枯黄的暮色映衬得更加动人的露红烟紫、群芳似锦。

“我在洛阳,也见过与这里相似的月夜花朝。”岳清锐负手环视,腰上的剑映着迟暮余辉。“青云山庄的西堂酒楼,每逢夜雨,便难见人烟。那四处的花被风带着飘舞,却只能自赏。”

“花落寞,我们也跟着在这里惆怅。”何应良从花影中回神,整个人都似嵌在了这秋风昏暮里。

“长安的花可不落寞。”岳清锐继续环视着。“看样子,一会儿就有夜雨要从天上来陪伴它们。倒是我们,再不找住的地方,可就不只要惆怅了。”

“兄长说的是,这天气也有些阴冷了。前面客栈挺多的,我带你去。”

何应良说罢,立即就要牵马快行。岳清锐却又突然拦住他:“等等,我们各采些花,她一定喜欢。”

“采花?兄长这是要——”何应良立刻想起,岳清锐口中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女子。

“我们可以赌一赌,她会更喜欢谁采的花。”岳清锐已行动起来,往四处有繁花的地方找去。“愣什么,快采啊,她应该就要来见我们了。”岳清锐打断了何应良的迟疑,显得颇为心急。

“她到底何方神圣啊?又能一直跟着我们,还能让兄长如此牵挂,莫不是——”何应良虽然也开始行动起来,却仍在猜测。

“她呀,可是个小祖宗。”岳清锐心急得直接打断了何应良。“无论如何,我这个当哥哥的,都得护着她宠着她。要是在洛阳啊,连着丁叔叔和二弟,我们三人都得一齐听她指挥。”岳清锐虽在苦笑,眼里却带着鲜有的温柔。

何应良不禁心里嘀咕,连岳清锐都这样形容,他只好立刻也一头扎进满是芬芳的花影。

越往前去,落叶似乎也快要铺满街道。

风呼呼,雷渐渐,细雨顷刻斜织而下。

虽然这街道里灯火渐稀,但还是有一家客栈依旧开着大门。跑堂儿的伙计一看到二人一马前来,也不顾探头淋雨,朝着二人招呼。

“二位,可是有一人姓岳?”那伙计躬身问着,声音极为洪亮,丝毫不为雷声所震。

眼下四处皆黑,只这一间客栈亮着灯。听到有人如此招呼,何应良顿感惊喜,张口就要肯定,却被岳清锐伸手拦住。

“你还真是没什么江湖经验。”岳清锐一手抚着剑,一手捧花挡在何应良身前。“出门在外,不要轻易回应陌生人,交代自己的底细。”

何应良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的惊喜瞬间转为惊慌。他也一手牵着马,一手捧着花。二人都在淋雨,但索性雨尚细微,倒也没淋得太狼狈。

“有一个姓丁的姑娘开了两间上房,让我专在此等候二人一马。她还说其中一人姓岳,腰间带着剑。”那伙计见二人虽已停步却不回应,只好继续交代道。

何应良这下觉得可以回应了,却依旧被岳清锐制止。

“我看这雨下得,外面也没什么人。二人一马,想必也只能是您二位了吧。”那伙计又往外走了些,站在灯笼下,从腰间拿出一块绑着流苏环的青玉。“这是她留给我的,教我拿出来给姓岳的贵客辨认。”……

“我看这雨下得,外面也没什么人。二人一马,想必也只能是您二位了吧。”那伙计又往外走了些,站在灯笼下,从腰间拿出一块绑着流苏环的青玉。“这是她留给我的,教我拿出来给姓岳的贵客辨认。”

这次岳清锐不再拦着何应良。他看着那块青玉,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这倒让何应良始料未及。只见岳清锐把花递给何应良,抚着剑的手开始握着剑柄,快步向那客栈门口而去。

“他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他不认识的人!”何应良被甩在身后,不禁嘀咕起来。岳清锐全然不看那伙计躬身殷勤的笑,一把抓过其手里的青玉,立刻垂斜视,面露凶意。

“她人呢?”岳清锐喝声问道。

“额——”那伙计见岳清锐实在凌厉,不禁打起寒颤。“今日天凉下雨,客栈里的厨子见没客人,早早回家去了。丁姑娘交代完我后,出门买吃的去了。”

岳清锐的凶意虽然瞬间少了很多,却依旧垂看向手中青玉,这才缓缓往客栈里走。“我就在这里等,按你说的,她应该不久就能回来。”

“可这……”那伙计立刻跟在他身后,脸上写满了惶恐。“这附近的饭馆大多都因为下雨早早打烊了,她得跑多远才能回来,可真说不来——”

“那我就一直等,还劳烦你陪我一起。”岳清锐径直打断他,终于看向这满头水珠的伙计。“拜托了,这雨眼看要倾盆而下,我见不到我妹妹,实在心急。还请你理解,不少你银子。”岳清锐停步门口,言辞也尽量变得和气。

“哪里哪里,人之常情。贵客远方而来,这也是小店应做的。”那伙计眼看着岳清锐握剑的手松开,终于咽下惊恐,擦去额头上被冷汗覆盖的雨水。

“你也快进来!”岳清锐将手中青玉装回身前,这才想起门外还淋着雨、牵着马、抓着两捧花的何应良。“花淋了雨会更清润,你淋雨只有受寒着凉,快来!”

何应良抖了抖身上积水,眼看雨已经大起来了。挂在屋檐的灯笼被风吹得狂摆,里面燃着的蜡烛也似乎要被摇灭。等走到屋檐下,何应良往客栈大堂内张望。岳清锐立身于堂内灯火正中,一侧的倒影跑出门外。那伙计坐回了一侧的掌柜账位,又多拿了几只烛灯,把堂内照得更亮。

“店家,可有马棚?”何应良放下缰绳,索性拿两束花去擦马鬃毛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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