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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胸口梗了一大口血，忍了又忍才压下来。第二回合，雷老太占了上风。雷老太拉下脸，拿筷头在碗口上点点，扒拉扒拉菜，放嘴里咂砸，又继续扒拉，把整盘菜扒拉的底朝天，对面的江余眉心拧的越来越紧，趁她还没扒拉另一盘的时候赶紧夹了一点放碗里。雷老太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感受到江余的排斥，她立刻把筷子一放，出去坐在门槛上拍大腿，&ldo;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活了，老了老了还遭人嫌弃……&rdo;江余抽着嘴角，随便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菜，去把院里的石磨上的那碗芝麻端进厨房，&ldo;你妈在外头哭呢。&rdo;他拿锅铲把锅里的饭抄到一边，铲了一块锅巴靠在锅台那里啃了起来。雷湑放下手里的大碗出去。正在闹的雷老太一看儿子过来了，底气更足了，嗓门也更大了，大腿拍的也就更响了，&ldo;大湑啊，咱家不能养白眼狼啊‐‐&rdo;雷湑把老母亲拉起来，&ldo;妈，他不坏。&rdo;&ldo;那难不成是你妈坏？他都欺负到你妈头上了！&rdo;雷老太气的浑身发抖，&ldo;你中邪了是不是？&rdo;雷湑沉默，细心弄掉雷老太衣服上的灰，抚抚她的背。附近几家听到声音都从自家屋里探出了头，关心又好奇的问，&ldo;老太，这是怎么了？&rdo;雷老太可怜巴巴的撇嘴，她哼了一声，不轻不重的打掉雷湑的手，&ldo;儿子不孝哦。&rdo;厨房里的江余啃了不少锅巴把肚子填饱，也没出去往雷老太的枪口上撞，他坐在锅洞后面的小凳子上，等了一会又无聊的来回转悠，洗了手去搓汤圆，没搓几个就见雷湑回来了。雷湑是个大孝子，江余以为对方会责怪他，结果对方什么也没提。簸箕里放着一个个圆不溜秋的汤圆，最边上有三个不明物体在那摆着，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地上捡起来的。雷湑瞥了一眼不明物体，又去瞥还在认真揪面团的人，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伸出食指把对方鼻子上的那点面粉刮掉，&ldo;我来。&rdo;捕捉到他话里的一丝嫌弃和无奈，江余满脸黑线的干杵在那，雷湑包完一个见他还没走，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中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他去迅速捏了几个小面团丢簸箕里，手指不停揉搓，&ldo;看，看我弄。&rdo;江余扯了一下眉毛，转身就走，雷湑一急就抓住他的手给拉回来，&ldo;不跑。&rdo;于是一整个下午江余都在围观雷湑包汤圆，外观跟他在超市买的一样，味道要更好一些，包了快半簸箕，两顿就给吃完了。铺被子那会江余发现雷湑不对劲，站在他背后一声不吭，呼吸絮乱，他抓抓头发，&ldo;有话就说。&rdo;&ldo;我，我，&rdo;雷湑深邃的目光紧盯着江余，&ldo;我能不能亲，亲你？&rdo;&ldo;嗯？&rdo;江余挑起眉毛，&ldo;为什么？&rdo;&ldo;就是想。&rdo;雷湑说出内心传递给他的答案。&ldo;你不觉得男人亲男人是不正常的行为？&rdo;江余调笑。&ldo;我，我只是……&rdo;雷湑嘴里的声音被一个湿。润的唇堵。住，他看着眼前那双勾。着过分明亮笑意的眼睛，禁不住按住对方的后脑勺磨了一下。&ldo;你慢慢回味。&rdo;江余合上眼皮歪头睡了。雷湑还真在慢慢回味，许久以后他抬起胳膊把打着咕噜的江余往自己身边带带，薄唇抿出一个细微的弧度，他低沉着声音，&ldo;就想，亲你。&rdo;江余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他还是头一次目睹怎么做山芋粉和米面，也尝到了地地道道的美食。他那张削尖的脸在雷湑的照顾下圆了起来，眉眼间更显出那种与村里人格格不入的东西，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被糖罐子养出来的。自从天冷以后，雷湑就和江余睡一个被窝，江余习惯把冰凉的脚塞到他的腿间，手揣进他的胳肢窝下面捂着。两人的相处模式被雷老太看在眼里，她想自己八成是老了，无法理解儿子对一个买回来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好。说是兄弟，又不像，朋友更不可能。雷老太泛着疑惑，雷湑已经对着江余把&ldo;我能不能亲你&rdo;演变到&ldo;我可不可以亲久一点&rdo;，整个过程他用了将近三天。江余隐隐察觉雷湑那人在某些事上出奇的钻研，比如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