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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蓝色的窗帘隔绝了两人视线。

  黎多阳进了大厅，此时里面没人，他往旋转楼梯那边看了会儿，轻手轻脚的上去了。

  走到二楼那扇门前，原本打开的门缝早就没了，门紧紧关着。

  黎多阳抬手敲门。

  里面没动静。

  他又敲了一声，说：“裴时屹，我是黎多阳，我……”

  卡的事还没说，门就一下子打开了。

  黎多阳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眼前的少年比他想象中还要狼狈，短和衣服都有些凌乱，衣服领口似乎还被扯破了，在脖颈上勾出一道浅红色的痕迹，侧脸则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巴掌印记，嘴角也破了……而那双曾经让他觉得攻击性十足的眼睛，有些微肿，里面满是红血丝。

  少年一脸要气死的模样，微抬着下巴，声音沙哑：“你怎么不再来晚点儿？索性等我生日过了再来吧！”

  都这样了，还盛气凌人得很。

  黎多阳看他模样可怜，也不跟他计较，把手上提来的礼物递过去：“裴时屹，祝你十四岁生日快乐。”

  空气冷凝了几秒，黎多阳觉得他好像低哼了声，接着就从他手中拿过礼物，漠然地垂眼打开盒子，仿佛一点儿都不在意。

  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套完整的初三上学期模拟试题，还有一整套的毛和宣纸。

  黎多阳没注意到少年骤变的表情，积极在一旁解说礼物：“都是奶奶选的，国内外教育体系不一样，这些都是她专门针对你的情况找的试题，毛和宣纸是给你以后抄经、不，是练书法用的，同款的毛我也有一套，真的很好用……”

  他说完后，周围就变得鸦雀无声。

  裴时屹双唇抿得白。

  黎多阳不得不关心起他的身体：“你……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

  裴时屹将那堆生日礼物重重放到一旁，转身往床上一躺，声带里裹着股不属于和这个年纪的死气：“你以后都离我远些。”

  黎多阳：“……”

  他正有此意！

  说了再见后，他把那枚卡放到少年床边，转身出去了，还贴心得把门关上。

  黎多阳走到楼梯拐角时，那双灵敏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一声努力抑制的哽咽。

  半晌后，在院子传来欢声笑语中，黎多阳重走到那扇紧闭的门前。

  第13章

  黎多阳刚敲门，嘶哑的怒吼便震动耳膜：“走开！别烦我！”

  “……抱歉，我是回来拿东西的。”他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