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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喂，你挡道了!”身后传来醉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酒气。翟辰回头，用手电照了一下，现是个中年秃头男子。

  也不知道是被公司裁员了，还是老婆跟人跑了，看起来一脸不爽。被手电晃了眼睛，顿时破口大骂：&1dquo;照什么照，小瘪三!”

  出租车停了下来，翟辰着急上车，懒得跟醉鬼计较。不料刚拉开副驾驶车门，那醉鬼呲溜一下钻进了后座，躺着不动了。

  &1dquo;我先拦的车。”翟辰拽他下去。

  醉汉嘿嘿笑，双脚还垂在车外面，拍拍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酒嗝：&1dquo;这车现在是我的了，开车!”

  出租车司机并不想拉这么个醉汉，迟迟不肯动汽车。

  翟辰自认为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时遇到这种事也许就算了，但今天不是平时!快吸了口氧，一把抓住醉汉的脚脖子，直接将人拖了下来。

  &1dquo;嗷嗷嗷!”中年男人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翟辰单手把人扔到人行道上，不顾那人越激烈的谩骂，拍拍手上车关门，礼貌地回了一句：&1dquo;再鬼叫老子弄死你。”

  出租车司机不敢多看，直接踩下油门蹿了出去：&1dquo;小哥挺有力气啊，啊哈哈。”

  &1dquo;还成，平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翟辰语调阴森地说，心里火急火燎的懒得开玩笑，直接开口吓唬以防对方绕路，&1dquo;去玉棠湾，开快点有急事。”

  &1dquo;好。”司机不敢细想他到底吃得哪碗饭，应得十分利索。也不管有没有，嗖的一下冲上了高架，把出租车开成了午夜赛车。

  下了出租车，翟辰一路跑着进屋。

  高雨笙还在工作台前坐着，脸色苍白。听到声响机械地抬头，看到他的瞬间，眼中明显有了光彩。

  &1dquo;怎么回事?”翟辰快步走过去，按着他肩膀上下看看，确定没受伤，又警惕地四下张望。

  屋里空荡荡的保持原样，没有被入侵过的痕迹。桌上的彩色打印机里，卡着一张刚刚打好的照片。电脑界面上自动运行着复杂的程序，无数字母在疯狂跳动。

  &1dquo;没事，”高雨笙握了一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似乎能从这上面汲取到力量，重把手放到键盘上敲击，&1dquo;有人给我了一封匿名邮件，我正在追踪来源。”

  翟辰扯下打印机里的照片，仔细看了一眼，不由得瞳孔皱缩。五层高的办公楼上，写着红色的大字——&1dquo;高远”，半个&1dquo;远”字没有入镜。楼顶上站的那个女人，虽然不能看到清晰的五官，但他肯定那就是高雨笙的妈妈——叶蓉。

  这套商务装，他经常见叶蓉穿的，那是他对城市工作服的第一印象。干净，平整，体面，叶阿姨很喜欢这套衣服，每天穿着它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会给他们带各种好吃的。也许是因为食物的奖励，使得翟辰看这套衣服无比顺眼。

  电脑上滚动的界面停了下来，跳出红色的叹号。

  &1dquo;没追到。”高雨笙微微抿唇。

  &1dquo;对方既然敢给你，就肯定防备着你的技术，”翟辰提起高雨笙还在敲击键盘的手腕，哑声道，&1dquo;别弄了。”

  高雨笙抬眼看他，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却什么也没说。

  &1dquo;起来，咱们去卧室说。”翟辰强硬地关了电脑，拉他离开这个环境。

  高雨笙听话地站起身，刚迈出脚却眼前一黑直接栽倒。

  翟辰眼疾手快地接到怀里：&1dquo;雨笙!”大概只是一瞬间的意识消失，靠在他肩上之后，高雨笙便睁开了眼，强说自己没事，不肯去医院。

  刚才为了跑得快些，翟辰在路上吸了氧气，好在还没消耗干净，索性将人打横抱起。卧室里没开灯，他抱着人也没手，就摸黑往床边走。临到床边的时候氧气耗尽，连带着怀里的人一起摔到了被褥间。

  正打算起身，突然被攀着脖子的两只手臂抱紧，牢牢贴到了高雨笙身上，动弹不得了。

  &1dquo;别闹。”翟辰这会儿没什么力气，一时挣脱不开。

  &1dquo;你看到那张照片了?”高雨笙不肯开灯，就在黑暗里贴着翟辰的耳朵问。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濒死之人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1dquo;嗯。”翟辰见他这样，只能放松了身体，任他抱着。

  高雨笙的声音依旧平静，波澜不惊像是在说别人的事：&1dquo;我以前总是梦到，站在高楼上，楼下有很多人，他们叫我死。心理医生说，是小时候自闭造成的梦境重复，没有任何意义。”

  &1dquo;这心理医生不合格啊，不会解梦。”翟辰插科打诨，没有提醒他说漏嘴的问题。先前高雨笙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自闭，这小倔驴。

  高雨笙低低地笑了一声：&1dquo;照片里是我妈妈，对么?”

  翟辰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照片里的情形明显不是什么&1dquo;屋顶告白”&1dquo;大会演讲”，而是自杀现场：&1dquo;雨笙&he11ip;&he11ip;”

  &1dquo;是不是?”

  &1dquo;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翟辰觉搂着自己的双手在微微抖，想要调整自己拖他进被窝，却被骤然搂得更紧。

  &1dquo;我一直以为，那是我恐高的潜意识，因为害怕高处才会总梦到跳楼。”高雨笙气息变得极不稳定，说话带着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