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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大老板给的多，也得有命赚才行，”想起那小子看他的眼神就瘆得慌，翟辰使劲按了光头一把，&1dquo;吃你的西瓜吧。”

  转眼到了周一早上，翟辰扛着外甥去接李婷，顺道买了份早餐扔在车筐里。上周现这姑娘早上忙着化妆没时间吃饭，便给她带一份路上吃。

  &1dquo;舅舅，院子里好多人。”翟檬檬扒着车把，好奇地往里看。蔡庄城今天有些不寻常，往常这个时间比较冷清，只有一些急匆匆赶公交、地铁的年轻人。如今站了不少人，男女老少全都有，门前还停着一辆闪着灯的警车。

  直觉让翟辰心里咯噔一声，加骑着电车冲进去。

  &1dquo;停下停下，前边别走了，”穿警服的人拦住了电动车的去路，转头对人群高声喊，&1dquo;都不要看了，赶紧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翟辰扔下电车，给李婷打电话，没人接，皱着眉头挤进人堆里。大楼前靠近墙壁的地方，拉了一圈的警戒线，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猛瞧，也不知站在三层开外能看见什么。

  翟辰快吸了口氧，单手一推就把鳖翻潭似的人群分出一条缝来，迈腿窜到最前面，没等站稳，便迅把孩子的脑袋压到自己怀里：&1dquo;闭上眼，别看。”

  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倒着一具破碎的尸体，鲜血脑浆已经干涸了，像是凝固的劣质油画颜料，随着魔鬼的手指铺展满地。

  旁边有警方的人在拍照登记：&1dquo;死者李婷，女，27岁。”

  第5章天上星（5）

  &1dquo;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跳楼了呢?”

  &1dquo;现在的年轻人，心理素质差得很，要么工作不顺，要么分手了想不开呗。”

  &1dquo;穿着睡衣就跳楼了，这是多想不开呀!”

  &1dquo;都要死了，还讲究穿什么?”

  查验过后尸体被警方遮住，人们对着不那么恐怖的场景便胆大起来，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翟辰抱着孩子的手臂渐渐收紧，把檬檬勒疼了，闷在他胸口小声说：&1dquo;舅舅，怎么了?”

  按着孩子的头不让他抬起来，翟辰转身离开了嘈杂的人群。李婷那辆二手小白车还停在路边，这小街道上没有贴条的，小区里的人都把车停在自行车道上。这姑娘好面子，同事们都有车她也想有，但没那么多钱，就去二手市场淘了一辆八成的。白亮的车身上没有一个泥点子，显然是周末刚擦洗过的，等着她的临时保镖来载她上班。

  骑着电驴在早高峰的城市逆流而行，翟辰几乎要被烈火熊焰的怒气淹没了，若非他这会儿没吸氧，恐怕已经捏碎了车把。好不容易骑到幼儿园门前，才堪堪缓过一口气来。

  对门小区的看门杨大爷瞧见这甥舅俩，顿时喜笑颜开地打招呼：&1dquo;小翟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翟辰吸了口气，把车篓里的早餐提出来递给对方：&1dquo;给您带了份早点。”

  &1dquo;哎呦，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客气。”杨大爷笑呵呵地接了，示意翟辰把电动车扔到他们小区院子里去。

  翟辰锁了电驴，把翟檬檬放到幼儿园食堂让他吃早饭，自己顺了个馅饼去院子里的蘑菇凳上坐着，半晌没吃下去。盯着锁了屏的手机，等待警方的联系。他早上给李婷打了电话，警方调查肯定会第一个给他打电话询问，可是等到馅饼都凉了，也没有电话进来。

  &1dquo;舅舅，我们不送兔子姐姐上班了吗?”翟檬檬拎着那只雪白的垂耳兔走过来。刚才在现场太乱，被舅舅捂着脸的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懂。

  那只垂耳兔，手脚都软塌塌的，毛长得瞧不见眼睛，很是可爱。她一直挂在包上想来是很喜欢的，却毫不犹豫地送给了孩子。

  翟辰看着那只兔子，哑声道：&1dquo;姐姐她先走了，以后不用我们送了。”

  &1dquo;哦。”檬檬失望地应了一声，自己去远处玩秋千了。

  警局还没有打电话来，翟辰想给方初阳打个电话问问，但这事现在还是片区管，那家伙肯定也不清楚。翻开手机在通讯录上划来划去，指尖停留在了&1dquo;高雨笙”这个名字上。

  翟辰的体质是有些违背自然规律的，从小翟建国就告诫他隐藏这种特殊，以免给自己引来灾祸。常人很少会把吸高浓度氧气和力量瞬间增强联系在一起，只以为他真有什么呼吸疾病。而高雨笙显然是猜出来了，这让他本能地想离那家伙远点。可如今能跟他说说李婷事情的只有高雨笙了。

  三两下把饼吃完，实在是心里堵得慌，等他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接起来，要挂断已经来不及。

  &1dquo;你改主意了?”高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心降火。

  翟辰把微潮的头撸到脑后，呼了口气：&1dquo;李婷死了。”

  &1dquo;&he11ip;&he11ip;”对方沉默了两秒，语调严肃起来，&1dquo;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1dquo;昨天晚上从楼上掉下来了，今天早上去接她，人已经没了。我在等警察的电话，估计警察很快也会找你们调查的。”翟辰站起来倚在栏杆上，看着街道上行色匆匆的学生和上班族，尽量客观地陈述事实。不加入个人观点，不评价自杀还是他杀，把满肚子的脏话压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