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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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说以前，是多久之前？”

  &1dquo;&he11ip;&he11ip;大概两年前。”

  谎话连篇。木村环起手臂看着我，一脸觉得我很可疑的表情。

  &1dquo;不可以说谎喔。每个客人的长相，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1dquo;我没有说谎。”我焦急不已，不禁脱口而出。

  &1dquo;那好，我问你&he11ip;&he11ip;”木村想了一下，说，&1dquo;这个店里，有一样东西是最近才摆上去的，你猜猜看是哪一样。其它的东西几乎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没动过。”

  这时，坐在靠窗位置的年长女性说话了：&1dquo;木村店长，这样太过分了啦。这问题太难了，连我都答不出来嘛。”

  原来她也一直在听我们的对话，真的好丢脸。

  &1dquo;哎呀，京子小姐你也听到了？”木村转过头看她。

  那位叫做京子的女性阖上书，以略带责备的眼光望着木村。

  &1dquo;你这么说也是啦，这问题的确是有点&he11ip;&he11ip;”

  我环顾店内。

  &1dquo;我知道了。”

  说完我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湖水的画，一池在黝黑的森林里闪耀着光芒的湖。我记得左眼的记忆里应该没有这幅画，所以一定是最近才挂上去的。只要查阅活页本，关于店内的装潢全都详细记录在上面，不过根本没有翻开的必要。

  木村惊讶不已，双眼瞪得又圆又大，我知道我答对了。

  店后方阴暗角落里的男人站了起身。刚才一直在暗处没注意到，原来这个男人的五官非常俊美，头很长，戴着眼镜，一身黑色的大衣，无声地走过我的身旁。他的步伐轻盈，甚至听不到走路的声音。看样子要买单了。

  &1dquo;真是不简单啊。”

  木村挠着头看了我一眼，便过去收款机前，接过男人手上的钱，找零给他。

  男人踏出店门的时候，好像朝我这边看了一下。显然他也听到了我和店长的对话。

  &1dquo;那幅画就是那个人画的。”店长说：&1dquo;他是画家，叫做潮崎。听过吗？”

  我摇摇头。

  &1dquo;这样啊，你记忆中没这号人物呀。”

  &1dquo;记忆中没这号人物”这种说法用在我身上，真是再适合不过。

  &1dquo;搞不懂他为什么搬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说到这，你又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干脆说实话吧，因为有一名少女被诱拐了。或许我应该寻求他的协助。

  但是，他会相信我吗？我没有把握。如果我告诉他，我因为移植左眼球的关系，结果看到了眼球捐赠者曾经看过的影像，他不会觉得我在瞎扯吗？把女孩被软禁的事情告诉他，他不会取笑我吗？

  &1dquo;我是来找人的。”我说了。

  这么说并没有错，我本来就是来找砂织和相泽瞳、还有凶手的。

  &1dquo;对了，请问你们店里有没有一位女服务生？”

  木村带着笑意说：&1dquo;原来你也是冲着砂织来的呀？”

  &1dquo;冲着她来？”

  &1dquo;砂织有一个死忠仰慕者喔，就是载你来的那个傻蛋，那家伙是为了砂织才三天两头跑我们店里。跟他说砂织今天感冒请假，转头就回去了。这小子，也不点个什么东西再走。”木村骂人倒是不留情。

  听到砂织今天不在，我一方面觉得失望，一方面却也松了口气。要是砂织突然出现眼前，我一定会不知所措。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我已经确定她就如同左眼看到的一样，至今仍在&1dquo;忧郁森林”上班。和弥过世之后，她并没有辞去这里的工作。

  店里柔和的音乐流泻，轻柔到几乎听不见。我听着音乐，啜着咖啡欧蕾，一边心想，和弥从前品尝的应该也是同样这个味道吧。

  我轻抚吧台。这是和弥从前坐过的位置、触摸过的椅子。

  我或站或蹲，透过左眼见过的构图环视整个店内。木村和京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的举动，我想，还是乖一点好了。于是回座位坐好，故作镇定地小口喝着咖啡欧蕾。

  就在这时候，店后方走出一名女子。

  &1dquo;店长，我倒垃圾回来了。”

  女子把头扎到脑后，双手在穿着毛衣的身前掸了掸。可能是刚刚一直待在外面的关系吧，她的脸颊、还有鼻子都红红的。

  &1dquo;刚才是骗那家伙的。”木村对我说。

  女子走进吧台，抓起面纸就开始擤鼻子。后来现我在看她，她像是让人见笑了似的一脸害臊。

  &1dquo;不好意思，我生来鼻子就不好&he11ip;&he11ip;”

  这么说她并不是患花粉症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和我想象中一样带着鼻音，却是很适合她、很好听的声音。

  &1dquo;冬月砂织&he11ip;&he11ip;小姐。”

  她歪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似乎在问：&1dquo;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1dquo;初次见面，我&he11ip;&he11ip;”我停不下来，不知不觉脱口继续说，&1dquo;我是&he11ip;&he11ip;和弥的朋友。”

  砂织和木村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事实上，并不是初次见面，我连很久以前的你都见过了，我们就像从小就一直在一起。虽然我极力维持表面的镇定，但内心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