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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毒（第2页）

他仍旧闭着眼睛，睫毛上沾着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羽[chao]的血，滴落他脸上。

他面无表情，想了一下，颌冷静道：“你说得对。除非我永远都不睁开眼。”

“你想做什么？”羽[chao]露出错愕的神情，不等祂的话说完，甚至不等祂动。

说完那句话的曳月，下一瞬毫不犹豫，狠狠朝他自己紧闭的双眼挖去。

……

我不会爱任何人。

我不会让自己为任何人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我不会让自己有一丝机会，像我的母亲一样。

……

……

曳月狠狠朝自己的眼睛挖去，下手毫不留情，毫无转圜余地。

他并不觉得这咒蛊有什么，既然作用于眼睛，那就直接挖了眼睛好了。

哪怕不是羽[chao]，哪怕不是什么蛇虫鼠蚁，哪怕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宁肯当一个瞎子，也不要因为区区一个什么咒毒，便爱上什么人，失去自我，变成羽[chao]诅咒中的那样，为另一个存在而活。

嬴祇对他那样好，他也没有很听嬴祇的话。

更何况，倘若“爱”上一只妖，恐怕他永远都别想走出万妖之海了。

他还得回家，给嬴祇过生辰。

一双眼睛算不得什么，没了眼睛，他还能更专注于剑道。

他以冷静的，决绝的，脱坚定的心智，做了这样的决定，也这样践行着自己的决定。

但，就在最后一刻，曳月的手被拦下了。

“呵，”温柔无奈的声音，像高高在上的月光，傲慢清冷，却唯独轻落于自己的掌心，连责备也像是纵容，“你可真是出息，什么事情值得你挖掉这样好看的眼睛？”

曳月再怎么一身反骨，近十年的相守也叫他潜意识里对嬴祇生出了绝对的信任，就像他绝无可能听错嬴祇的声音一样。

于是，他犯了一个错误。

一个低级的，却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几乎是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将蹙眉注视着他的嬴祇看入眼中。

即便几乎同时他就想起来，紧紧闭上眼睛。

可是，他看见了。

嬴祇的脸。

……

曳月紧紧闭着眼，心跳如擂鼓。

听到嬴祇的声音，带着温若[net]风的从容傲慢，对羽[chao]说：“阁下不知何故，将我的曳月[bi]迫至此？”

羽[chao]圣洁空灵的声音，一瞬变得冰冷起来：“我认得你，你是杀我的人修。”

曳月几乎都能想到嬴祇听到后挑眉颌温雅微笑的神情，漫不经心道：“是吗？我杀过的人太多，却不知你是哪一个？”

羽[chao]：“……！”

“你是灵族……羽[chao]？”嬴祇哂笑了一下，“看来你是我杀的那只入圣境的海妖。我虽杀你，也助你突破成为灵族。你若要报复也该找我，何必因此欺辱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