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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德林确实没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醉醺醺地给他们各了一本《建筑概论》就把他们赶走了。

  走回办公室，温叶看着手上的书，小声地问章述：&1dquo;谢教授这样没事吗？”

  &1dquo;没事，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用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把我们叫过来。”章述打开《建筑概论》随手翻了几页，跟他本科时的版本差别不大，&1dquo;我刚刚给他女儿了信息，等她下了班，就会过来接老谢回家。”

  &1dquo;不用担心，这种状况我们一年能碰见四五次。”胡克晗拿起电动车头盔从他们身边经过，&1dquo;老谢就交给你们了，我还得赶回家看比赛。”

  胡克晗嬉皮笑脸地挥了挥手，不过一会儿就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内了。

  &1dquo;胡克晗也是谢教授的学生吗？”温叶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

  &1dquo;是，”章述说，&1dquo;胡克晗只比你大一届，虽然独立负责的经验不多，但他很早就跟着老谢出来做项目了。”

  温叶拍了拍章述的椅子，让他也坐下来。

  越过他的位置，温叶能看见写字楼不远处的泰昌广场。跟章述这种在职工大院里长大的小孩不同，她童年的记忆基本都跟广场有关。

  小时候放了学，温叶总爱和朋友一起跑到家附近的广场上玩，她会穿着旱冰鞋从喷泉的间隙中滑过，还会突然起跑吓走正在觅食的鸽子。

  但后来鸽舍迁址，喷泉变成草坪，她也离开了知州。

  &1dquo;等会想过去看看吗？”章述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温叶指着泰昌广场，&1dquo;去那里吗？”

  &1dquo;嗯，”他拖开凳子在温叶旁边坐下，&1dquo;我念小学的时候，那里周末还会放水幕电影。”

  温叶问他，&1dquo;会放什么？”

  &1dquo;《智取威虎山》？”章述笑了一声，&1dquo;我不记得了，可能还放过《长江七号》。”

  &1dquo;当时你看得懂《智取威虎山》吗？”

  &1dquo;看不懂，”他也看向了窗外，&1dquo;放的还是京剧版，听着他们&1squo;咿咿呀呀’说了几分钟我就跑去跟朋友玩捉迷藏了。”

  温叶转头盯着章述呆，&1dquo;你小时候应该是那种特别调皮的人吧？”

  &1dquo;算是吧。”章述撑着下巴，&1dquo;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没时间管我，为了防止我在家里搞破坏，他们就给我报了少年宫的吉他班。”

  像是又找到了一个共同点，温叶告诉他，&1dquo;我妈也是因为这样，把我送去了朋友的画室。”

  章述转身，他们的视线突然重合，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想要说的话被一阵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温叶转身看向门口，现是个陌生却熟悉的面孔。

  当年那个跑上舞台给章述送花的女生。

  烁林里铺有防尘地毯，鞋子和地面接触，经过它的缓冲，声音微弱到他们都没有现她的到来。

  温叶偷偷望向对方，现她把头剪短了不少，穿着驼色的西服套装和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

  女生走进来，随手拿起桌面上的资料，&1dquo;两位，我先把我爸带走了。”

  &1dquo;老谢今晚可能喝得有点多，”章述朝门外看了一眼，&1dquo;你一个人来的？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扶下去？”

  &1dquo;不用，”女生摆了摆手，&1dquo;季南跟我一起来的。”

  说完，她环视了办公室一周，&1dquo;今天我爸又让你们干什么了？”

  章述指着一旁的《建筑概论》，&1dquo;给我们书。”

  &1dquo;原来他是嫌你专业能力不过关。”

  &1dquo;嗯，”章述懒得和她拌嘴，&1dquo;你说得对。”

  对面的泰昌广场突然开始变换灯光，喷泉秀终于开场，温叶还能听见小孩子欢呼的声音。

  像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女生把手机放在耳侧，&1dquo;我刚找到章述，那你把车停在路边吧，我现在准备下去了。”说着她又突然转身，眯上眼睛打量了温叶一会儿，&1dquo;学妹再见。”

  射灯照进室内，红色的灯光打到章述桌面的观叶植物上，红绿相交，感觉又有点不伦不类。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直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响起，章述才打破这个僵局，&1dquo;她叫谢佳予，是老谢的女儿。”

  温叶把身体贴向椅背，拉远了和他的距离，&1dquo;她也在烁林？”

  章述说，&1dquo;不在。”

  温叶问，&1dquo;为什么？”

  章述说，&1dquo;老谢嫌她专业能力不过关。”

  温叶有点讨厌他模仿谢佳予刚刚开的玩笑跟她解释。

  章述继续说，&1dquo;她在甲方工作。”

  温叶心不在焉，&1dquo;嗯。”

  把头凑到落地窗旁盯着楼下的人群，温叶不想再听章述说任何跟谢佳予相关的内容。

  章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1dquo;温叶？”

  温叶自言自语，&1dquo;好可惜，我看不到水幕电影了。”

  章述说，&1dquo;水幕电影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温叶反驳，&1dquo;可它是你童年的一部分。”

  &1dquo;但在我的人生里不是只有水幕电影，”章述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叶，像是在试图诱引她说出什么，&1dquo;你还想知道什么关于谢佳予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