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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舔舐着?铃杏的下巴,破天荒地头一回愿意开?口说了话,嗓音生涩而低哑,“这?里。”
“原来是会说话的。”
司见月一顿,没再吭声。
铃杏忽而抓住了司见月的衣襟,硬生生把他扯了起来,扯着?他走?出?几步,没有耐心地一脚踹倒了碍路的凳椅,然后将他狠狠摔到柔软的床榻上。
司见月支起身子,半躺不躺,委屈巴巴地抬眼望她。铃杏抱着?手臂,冷冷道:“自己脱吧。”
近乎命令的语气?。
以及她像看蝼蚁般冷漠的表情。
司见月很是听?话地解开?了腰封,一件一件地褪下了外袍,将肤如?瓷玉的胸膛和精瘦收窄的腰腹向她敞露无遗,她方才那一拳,没有留下任何瘀痕。
铃杏踏上床榻,踩住了他的胸膛。
司见月轻哼着?顺势躺倒,因着?铃杏并没有脱掉绣鞋,绣鞋的底面沾了些许尘灰和沙砾,很快便在他苍白单薄的胸膛上踩出?一个红印。他觉得自己的肋骨似要断裂,呼吸也带了血气?,有些不堪重负。
“未来夫君还在河里生死未卜,而我却和你?在这?巫山云雨,此事若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你?猜猜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铃杏慢慢地碾压着?他,把他踩在脚下,语调是女?孩子特有的甜美和娇怯。
父亲肯定会愤怒到杀了她吧。
毕竟,任何的忤逆,都是不被容许的。
以往她不过犯了点小小的过错,便要迎来惊天骇地的掌掴和责骂,仿佛她不是亲生骨肉,只是这?偌大府宅里众多美丽的傀儡的其中一个。
父亲说,现在是男人的天下。
女?人就该是软弱的,温驯的,卑躬屈膝的,不该有任何独立的思想的。男人的成功可以是仕途上的、军功上的,而女?人的成功,只需嫁个好男人。
于是,美丽的傀儡们,被日复一日地驯化。
但父亲教会她的,不只是温驯,还有藏在温驯外表下的暴力,总有一日要斩断那无形的傀儡线。
“他们会说什么呢?”
“桀骜不羁的你?,或者?放浪形骸的我?”
“你?知道这?两个词的区别吗?”
司见月脸色煞白,渐进呼吸不过来了,在铃杏脚下轻轻抽搐,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铃杏?现方才的力道过重,可能伤到他了,终于抬脚松开?了他。
铃杏跪坐下来,将他的上身抱进怀里,温柔地揉着?他胸膛上的红印,缓解他疼得抽搐的痛楚。司见月因为缺氧而意识昏沉,安静地敛着?眼眸,郁郁寡欢的模样,在铃杏的抚慰下,呼吸慢慢平稳。
揉得舒服了,他哼哼两声。
也毫不责怪铃杏的粗暴,险些把他踩死。
“我,和他们,不一样。”司见月已经许久不曾说过话了,声音滞涩,带着?嘶哑的血气?。他虚弱地靠在铃杏怀里,闷闷地说:“我很乖,对、对吗?”
铃杏把他放倒在床,亲了下他的鬓角,摸索着?扣住他的手腕。司见月又?开?始颤抖起来,感觉那只温柔的手改为揉着?他的腹部?,那处方才被铃杏打到的地方,掌根打圈,轻轻摁压。
司见月喘息着?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有点失望,不是这?里。
“嗯,对。”铃杏吻着?他的喉结,“你?最乖了,所以那你?是我的什么呢?”
司见月迷迷糊糊的,“我…我是……”
他忽觉喉结一疼,忙道,“我是你?的小狗。”
铃杏松嘴,笑着?说,“对啦。”
司见月艰难地挪动了下,想让她的位置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点就好了。他清冷的眉眼间染着?丝丝媚意,低声哀求,“那你?,摸摸我,好吗?”
铃杏闻言挑了挑眉,果然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真心实意地,对她表达需求。但看在司见月没有逃跑的份上,她也愿意施以援手,探进玄色,握住他的同时也吻住他的唇,把他的低哼堵了回去。
铃杏手下猛一用力,他的瞳孔便骤然缩紧,又?涣散,瘫软成泥。司见月于沉沦的火海中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或许也不是回溯之境的季大小姐,是你?,是——“季铃杏……”
铃杏回应着?他,“嗯,是我。”
月色下,两道人影交错纠缠。
直到拂柳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旖旎。
拂柳被院里的锁给拦住,干脆翻墙而入,急匆匆地上前敲着?房门,语飞快地说:
“大小姐,你?在里面吗?那宋公子被我们救了起来,以为你?真的被人给拐走?了,现在正四处找你?呢,你?再不出?现的话恐怕就要惊动府里了!婚期将近,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老爷会大?雷霆的!”
两人皆是一僵。
司见月瞬间清醒了过来,指尖痉挛,挣扎着?扯过外袍盖住自己的狼狈。铃杏撑着?他的胸口,直起了身,懒懒朝房门应了句,“马上到,穿件衣服。”
拂柳近乎惊悚地说,“你?们做了什么?!”
“完了完了,大小姐你?糊涂啊!”拂柳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先?前对那些男人只是玩玩,都没出?过什么事,怎么这?就……若是大婚之日,宋公子到时候?现大小姐你?不是完璧之身,那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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