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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公想了想，赶紧说道：&1dquo;好像有过。”

  &1dquo;什么好像啊，就是有过，回姑娘的话，芙蓉胳膊上有个火红色的刺青，那还是当日那位恩客重金求了京城而来的手艺师傅刺瞎的。”

  第五十七章疏影横斜（五）

  果然......

  送走了龟公等人，许楚才取出之前萧清朗亲自描画的话音图形。只见画纸之上，女子天姿绝色，螓蛾眉间满是惑人气息，一一划惟妙惟肖，果真当得起天香楼花魁之称。

  可谁又能想得到，这般仙姿佚貌之人，竟能悄无声息的做出那么多惊世骇俗之事。不单单销声匿迹数十年，改变气质容貌，甚至掩人耳目的改变身份，任谁都猜想不到......

  其实也不难想到，毕竟貌丑变美难，美人儿若要毁掉天仙般的容貌却是极为容易的。

  她长处一口气，看着窗外越阴沉的天色，却毫无睡意。

  宜善堂依旧宁静，而无论是萧清朗还是许楚，都再轻松不得。

  次日清晨，寒风料峭，一场秋雨让天气越冷了。然而许楚却顾不上许多，匆忙洗漱之后，就出门欲要见萧清朗。

  再度审案，许楚在最后跟在萧明珠之后入了宜善堂正堂，随后就见侍卫依次将冬梅等人押在一侧候审。

  &1dquo;王爷，既然冬梅已经认罪，今日便可落案，又何必再费周章？”崔护生身为同知，眼下正被一些海务弄得焦头烂额，当真是分身乏术，丝毫不愿再耽搁时间。

  萧清朗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1dquo;此案牵连甚广，不仅涉及到几十条人命，崔大人莫不是担心本王再查出什么？”

  因着锦州城官员遇害之事还未确凿，且影响太深，所以纵然他心有怀疑却也不能宣之于口。

  崔护生闻言倏然一惊，再看靖安王面色沉静，言语不疾不徐。只是那晦暗的眸光却满是冷冽凌厉，就好似早已洞察所有事情一般，无端压力让他难以招架。

  他不敢再造次，便沉默下来，只等靖安王提携的女仵作推案。

  &1dquo;本案中就算冬梅已经认罪，但却还是有几个疑点。”许楚看了一眼期期艾艾的冬梅，而后继续说道，&1dquo;一，鹤顶红从何而来，就算冬梅下毒，那在第一次顺子自尽之时所用的鹤顶红是谁送去的。亦或者，是谁下的药，让顺子伪装为自尽。二，为何顺子见过冬梅之后，就再不肯开口。三，验尸房众多受害女子胳膊上的烫伤，从何而来，又是为了隐藏什么。”

  众人听她问话，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萧明珠接话疑惑道：&1dquo;也许就是冬梅做的呢......”可是略略一想，她又摇摇头，&1dquo;可是三叔吩咐过侍卫，闲杂人等不许靠近验尸房跟关押顺子的房间，冬梅没有没有机会吧。”

  她是知道的，冬梅入府之前全身被蕊娘查看过，除去伤痕之外，并没有利器跟毒药。毕竟是暂住官衙后院的，又能得见三叔跟自个，底下人绝不敢潦草检查。

  一时之间，堂上寂静无声。而许楚则递给了萧明珠一个干得好的眼神，随后缓缓道：&1dquo;我刚开始怀疑冬梅，一则是她太过镇定，二则是因为有人给了我错误的暗示，又用那些女尸身上的烫伤引开我的视线。可偏偏，就是这痕迹，却暴露了她自己......若非是这伤痕，怕是我真就遗漏了她，就算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出她才是幕后之人，十年前化作白骨兴起一方鬼怪言说的天香楼芙蓉......”

  &1dquo;我说的可对，蕊娘，或者该叫你芙蓉？”许楚侧目看向蕊娘，并不理会旁人的瞋目结舌。

  &1dquo;这这这......这太荒唐了，宋女官是王爷自京城带来的，如何会犯下弥天大案！”

  面对质疑，许楚并不担心也不焦急，而是抬头打断旁人的话，接着说道：&1dquo;宋女官出身宫廷，最有机会拿到鹤顶红之毒。再者，那日冬梅突然拜谢王爷，我想也少不了宋女官的功劳吧。”

  &1dquo;可那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奴婢只是觉得冬梅该去道谢，也能求得王爷怜惜一二，日后能有个好去处。”蕊娘回答的滴水不漏，并未显心虚，&1dquo;况且奴婢在王府伺候多年，并未曾离开过京城，又怎会在此处作案？”

  &1dquo;可是为何冬梅那日的穿着后来再不曾见过？”许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道，&1dquo;当日你担心顺子反水，所以只能冒险将冬梅打扮成你最初虐杀承欢时候的模样，暗示他你身在王府，甚至让他对王爷都心生戒备。”

  &1dquo;王爷可记得当日冬梅如何穿着？”许楚不再逼问蕊娘，反倒是回身向上屈膝行礼，然后开口询问。

  萧清朗点点头，眯起眼微微看了堂下众人一眼，冷冷道：&1dquo;浅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银丝祥云镂空香囊，云鬓花颜金步摇......”

  说到此处，他倒是恍然大悟。而后，将手边昨夜许楚留下的当年芙蓉的画影图形递给魏广，让魏广送去给诸位大人传阅。

  &1dquo;且不说这般装扮早已出寻常女子的界限，就算宋女官深的王爷信赖，赏赐不断，怕也不会穿着如此风尘着装吧。反倒是由天香楼诸人所描述，当日芙蓉离开云州城时候，就是那般装扮。”

  她的一番话轻轻出乎，掷地有声，让人反驳不得。

  靖安王京城素有称号玉面阎罗，偏生还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即开口，自然做不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