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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妈的，”班克斯愤怒了。&1dquo;还有一个小女孩？应该把街上所有出租车都拦下来，直到抓住那混蛋为止。”

  莱姆感到非常疲倦，头痛得要命。他想起有一次在一家炸药工厂勘察犯罪现场时的情景。一些制造炸药的硝化甘油流了出来，渗进一张扶手椅里，莱姆在检查这条线索时，被硝酸熏得头痛欲裂。

  库柏电脑的荧光屏闪动起来。&1dquo;电子邮件。”他说着按键调出邮件，仔细阅读。

  &1dquo;他们已经把紧急应变小组收集来的玻璃纸样本全做过偏光测试了。他们认为，我们在珍珠街现场的骨头里找到的那一小块碎片，是来自夏普瑞市。那块碎片与这家市使用的最为接近。”

  &1dquo;很好，”莱姆说，歪头指向墙上的一览表：&1dquo;划掉其他连锁店和市，只留夏普瑞，看看还剩哪些地点？”

  他看着汤玛士用一个个划掉图表上的店名。最后剩下四个：

  百老汇大道与八十二街路口

  格林威治大道与银行街路口

  第八大道与二十四街路口

  休斯顿路与拉法叶路路口

  &1dquo;剩下的地点分别在上西区、西村、切尔西区和下东区。”

  &1dquo;但他也有可能到任何地方的夏普瑞市买这些东西。”

  &1dquo;哦，他当然可以，莎克丝。他可能在到白原市偷车时，顺便买回这些东西，或者在去克里夫兰探望他老妈的时候。不过你要知道一点，当嫌疑犯觉得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的时候，就会懒得再去处处掩盖痕迹。最笨的——或者说最懒的——甚至会把还在冒烟的手枪往他们家屋后的垃圾车里一扔，就出去寻欢作乐了；稍微聪明一点的，会把枪装在水泥料桶里，丢进地狱门；更精明的，会悄悄溜进炼钢厂，把枪丢进五千度高温的熔炉里。不错，我们这位嫌疑犯是很精明，但他就像有史以来世界上所有的罪犯一样，也一定有他的局限。我敢打赌，他认为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寻找他或他的藏身地，因为我们会全身心地投入到他刻意设计的线索上。显然他错了，这正是我们最终会找到他的原因。现在，让我们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离他的巢穴再接近一点。梅尔。你在上一个受害人的衣服上，有没有什么现？”

  然而，潮水几乎把威廉?埃弗瑞特衣服上的所有东西都冲刷干净了。

  &1dquo;你说他们生过打斗，莎克丝？嫌疑犯和那位埃弗瑞特先生？”

  &1dquo;也算不上什么打斗，埃弗瑞特只是抓住他的衬衫而已。”

  莱姆咂了一下舌头。&1dquo;我一定是太累了。刚才应该想到叫你刮刮他的指缝，虽然他泡在水里，但总还能&he11ip;&he11ip;”

  &1dquo;在这里，”她说着，举起两个小塑料袋。

  &1dquo;你刮过了？”

  她点点头。

  &1dquo;但为什么会有两个袋子？”

  她先举高其中一个，然后又举起另一个。&1dquo;左手，右手。”

  梅尔?库柏大笑起来。&1dquo;林肯，我看即使是你也想不到要把左右手分开装吧？真是一个好点子！”

  莱姆咕哝说：&1dquo;区分左右手，也许会有一点儿刑事鉴证价值吧。”

  &1dquo;哈哈，”库柏仍笑个不停。&1dquo;莱姆这么说，表示他也觉得这个想法很漂亮，只是惭愧自己没有早点想到。”

  库柏接过袋子检查。&1dquo;里面有一些砖头碎屑。”

  &1dquo;排水管附近没有任何砖块。”莎克丝说。

  &1dquo;碎屑很小，上面还沾有什么东西，不过我看不出来。”

  班克斯问：&1dquo;有没有可能是来自牲畜场的坑道？那里不是有很多砖块吗？”

  &1dquo;全都拜我们这位安妮?奥克丽（anneoak1ey，19世纪末的美国女神枪手，随马戏团巡回演出，生平事迹曾被拍成电影《飞燕金枪》。——译者）所赐。”莱姆脱口而出，又带点歉意地对莎克丝点点头。&1dquo;不过，别忘了，在她拔出左轮手枪一通狂射之前，嫌疑犯早就离开了。”然后他皱起眉头，现自己的身体绷得太紧了。&1dquo;梅尔，我想用显微镜看看这些砖屑，你有办法吗？”

  库柏过来检查了一下莱姆的电脑。&1dquo;我想应该可以联上。”他先用一根缆线插入复合式显微镜的影像输出端口，另一端接上自己的电脑。然后，他打开那个大手提箱，翻找了半天，取出一根又粗又长的灰色缆线。&1dquo;这是传输线。”他连接起两台电脑，把一些软件传到莱姆的康柏电脑上。五分钟后，莱姆就能在自己的屏幕上看到库柏在目镜中看到的东西了。

  莱姆仔细审视着这些在屏幕上被放大到巨大的砖末，大声笑了出来：&1dquo;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看到附着在砖末上的那些白色的斑点了吗？”

  &1dquo;那是什么东西？”塞利托问。

  &1dquo;看上去像胶水。”库柏猜测。

  &1dquo;没错，来自清洁滚筒。真正小心的罪犯，会用这种东西把他们身上可能残留的痕迹清除干净。但是它也有反效果，就是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粘剂从滚筒上脱落，粘在衣服上。所以我们可以断定，这些砖屑是来自于他藏身的巢穴。他身上一直沾有砖末，直到埃弗瑞特揪住他时，把它们嵌到自己的指甲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