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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之轩好奇起来，道：&1dquo;什么热闹？”

  方列嘿嘿笑道：&1dquo;刘非雪传信叫云彻来，云彻来了一看——整个客栈，掌柜伙计连客人——都被药倒啦。云彻叫了衙门的人来，挨个挨个的弄醒，那些住店的醒来一看，可不乐意了，好一番——闹腾。掌柜的脑袋还晕乎着呢，就拜完这个拜那个，没拜完几个又把自己给拜晕了——可热闹啦，好在那些客人并未损失钱财，还算好打，刚刚才消停。”

  成之轩凝眉道道：&1dquo;竟然有这事？那这么说，下药之人是谁，恐怕也查不出来罢？”

  方列道：&1dquo;查不出啊。全都药倒了，查谁？”

  这时苏磊推门进来，笑道：&1dquo;轩弟已醒了？我也才醒，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成之轩道：&1dquo;只是还未抓到那个贼人，实在可恨。”

  正说间，刘非雪已领了丁欢颜过来道：&1dquo;几位都醒了？那便收拾收拾，用罢饭，咱们还要赶路。”

  丁欢颜倒似还有些困，打着呵欠道：&1dquo;赶路？去哪里啊？”

  方列道：&1dquo;自然是去难过江乘船去啊！你若是困不想去呢，就回去睡罢，我们几个走。”

  丁欢颜登时清醒过来，柳眉倒竖道：&1dquo;我早已睡醒了，不用再睡，我看你又要找打。”

  成之轩忙上前劝阻，好一通说和，好在丁方两人都还听他的话，才不闹了，又忙忙的收拾好了，吃罢饭，便跟着刘家兄妹一同向难过江行去。

  到了难过江渡口，云彻已等候在那里，见几人来了，便向着奔腾江面出一声哨音，顷刻便有一只乌篷船出现在江面，正是关出的渡船——容易渡了。

  第22章各思各想

  船到岸边，摇船的除了关出，还有两名劲装英武少年，应是关出的徒弟。云彻引着众人上船，马儿便拴在船尾，众人依次进了舱内，杨中泰、文袖兰、孙威以及之前文袖兰领回的那三名男子均在舱内，船舱内宽阔，这十三人都进来也还颇宽裕。

  待众人齐了，关出自船头唤一声道：&1dquo;杨兄弟！人可到齐了么？走罢！”

  杨中泰张口，却未回应关出。

  成之轩讶然看他，却见他满目凄然，半晌只低低道：&1dquo;人——人到齐了么？”

  成之轩明白他心中所想，登时也心下难过起来，不敢再看他。

  一时满船十多人，竟无一人出声，文袖兰、云彻孙威、刘家兄妹、那三名男子均目中泪光闪烁，说不出话来。

  关出默然片刻，忽地又扬声道：&1dquo;人到齐了么？”

  无人应答。

  关出又问：&1dquo;人到齐了么？”

  文袖兰忽地握住杨中泰手，道：&1dquo;到齐了。”

  杨中泰抬眼看她，文袖兰温柔一笑，又道：&1dquo;都到齐了——谁也不会落下，这是咱们所有人都誓言完成的事情，只要还有一人在，便都不会落下。”

  关出又问：&1dquo;到齐了么？”

  那三个陌生汉子已都虎目含泪，其中一名年纪稍长者仰，哽咽道：&1dquo;到齐了！都已到齐了！”

  关出又问：&1dquo;到齐了么？”

  孙威颤声叫道：&1dquo;到齐了！”

  关出又开口，这下却是声音悲怆，长声喝道：&1dquo;都——到齐了么？”

  杨中泰目中滚滚热泪终于流下，哑声却决绝道：&1dquo;到齐了！咱们走罢！无论遇上什么事，无论最后剩下谁——咱们定能做成这件事！”

  明月清辉照江面，波澜翻滚渡孤舟。

  船舱外，丁欢颜面色白，倚在一侧，双目无神看江水流淌。

  成之轩自舱内掀帘出来，道：&1dquo;你怎么了？饭也没吃，也不歇息。”

  丁欢颜神色恹恹，只勉强笑道：&1dquo;无事。”

  方列自成之轩身后探出头来，踮着脚看丁欢颜，满面幸灾乐祸道：&1dquo;成大哥，她这是晕船了，不是好厉害整天盛气凌人什么都不怕的么？竟然晕船，哈哈！”

  丁欢颜目露厉色，面色却愈加苍白，只咬牙忍耐说不出话。

  方列犹自窃喜，成之轩皱眉回手打了他头一下，叹一声道：&1dquo;咱们三个同行这几天，也算是出生入死，我原以为也算朋友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闹起来。”

  方列摸摸头，委屈扁嘴道：&1dquo;成大哥，我同你自然是朋友，跟她可不是。我又没有怎么得罪她，背着你单就我俩的时候，好几次她都想弄死我哩，这样恶女子，谁跟她做朋友。”

  丁欢颜冷笑一声道：&1dquo;我自然也不是你朋友——你说未得罪就未得罪？我一看你就讨厌，等着罢，就不信没有落单的时候。”

  方列嗤一声道：&1dquo;何必等落单，你厉害，现在就起来动手啊？”

  丁欢颜苍白面上浮起一片不正常的薄红，竟然真要挣扎着起身。

  成之轩一手按住方列脑袋往回推，苦笑道：&1dquo;你吃饱了就回去睡，别闲的出来惹事。”

  方列哼哼几声被他硬推回去，成之轩转身见丁欢颜仍咬牙要起身，只是站不稳，不免叹气，一面去扶她，一面道：&1dquo;他走啦，你现下打不着他，先坐着罢。”

  丁欢颜喘一口气，才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