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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鸾:“……”
这回连断断续续的咳嗽也拦不住二兄的碎嘴了,姜鹤望拉着幺妹的手,跟她叨叨了小半个时辰的‘有花堪折直须折’,提起了赐婚。
姜鸾当场拒绝了。
姜鹤望又吃了一惊,反复问了几次为什么不要赐婚。姜鸾被催问到最后,在兄长面前透了句底,
“赐婚是你情我愿才好。但我喜欢的是个石头。”
姜鹤望一怔,若有所悟。
“石头?——什么样的石头?啃不动的石头?”
姜鸾没瞒他。“差不多了。又冷又硬,捂也捂不热。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姜鹤望叹气,“听起来麻烦啊。”
姜鸾噗嗤笑了,安抚说,“麻烦是肯定的,但我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了。二兄放心,我这边早做好打算了。”
她靠在二兄的身边,撒娇地扯了扯厚重龙袍广袖,
“我想对那冷硬石头做些不好的事,会狠狠地得罪那石头。如果他了狠地要报复整治我,二兄可要替阿鸾撑腰。”
姜鹤望哼道,“听起来那块‘石头’倒像是世家大族出身的,手里有些权势?又冷又硬,捂不热,你还说不是谢五郎?哎哟,莫非是王相家里的七郎!”
姜鸾咬死说不是,姜鹤望猜不出人选,索性拍着胸脯保证下来,“你放心,别说只是得罪,哪怕你把人推出去杀了,二兄也替你撑着。”
姜鸾笑得连梨子水都端不稳,“我杀他干什么。二兄放心,不至于。”
她舔了舔嫣红水润的下唇,“就算是个冷硬石头,也不是全然冷硬到底。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若即若离地冷待我。我只是想看看——他的真心思。”
姜鸾从紫宸殿里出来时,朝中十几位重臣都等在殿外廊下,等候探问圣人的身体安好。姜鸾出言安抚了几句,诸位官员都散了。
她单独叫了裴显留下说话。
两人边交谈着,边往皇城东南角的东宫方向走。
已经过了午膳时辰,她在御前没有用膳,饥肠辘辘地走回东宫,自然走不快。裴显察觉了,放慢了脚步,在她身侧两尺距离随行。
姜鸾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昨晚在烈酒芳香里对饮闲谈的半尺距离再次拉开了。
沐浴在年正旦日光下的裴显,一身严整繁复的紫袍公服,腰悬入朝不卸的佩剑,步伐沉稳有力,目光清醒锐利,应对有理有据,他又是那个常见的完美臣下了。
姜鸾收回打量的目光,神色自然地提起除夕夜的拼酒,
“昨夜城楼上喝得尽兴啊,裴中书。”
裴显颔,“尚可。”
姜鸾:“我回去东宫,吐了一夜。”
裴显淡笑,“殿下酒量还需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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