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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日常迷信

  早上八点半聂维山已经拿着书包到了尹千阳家，虽然就两步路的距离，但他走得格外沉重，因为他是来写作业的。

  尹千阳睡得头支棱着，脸颊上还被蚊子叮了个包，他掐着根油条坐在沙上吃：&1dquo;我真是完了蛋了，都今天了还一点儿焦急的感觉都没有。”

  聂维山打开电视摁到体育频道：&1dquo;你丫赶紧吃了洗洗吧，油都流手腕子上了。”

  尹千结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看样子是刚起，打了声招呼去洗脸刷牙，聂维山自言自语道：&1dquo;怪不得小宇那么来劲，结姐不洗脸都跟朵芙蓉似的。”

  &1dquo;芙蓉？”尹千阳就着油条咂么这个词，有些不好意思，&1dquo;我也没洗呢，你觉得我跟什么似的？”

  聂维山头都没抬：&1dquo;跟个傻逼似的。”

  &1dquo;靠，你洗了也跟傻逼似的。”尹千阳把油条一下塞嘴里，然后起来洗漱去了，洗手间里尹千结刚刷完牙，他站到旁边一块儿照镜子，&1dquo;姐，咱俩长得像么？”

  尹千结说：&1dquo;像，都一个鼻子俩眼。”

  &1dquo;没劲，好好问你话呢。”尹千阳洗完脸用水压了压头，他细细观察，现他俩的眼睛和鼻子还真挺像的。

  那他绝对是个美男子啊，就是没什么内涵。

  收拾完开始写作业，他们在客厅沙上，卷子摊了一茶几，而且边看球边写吵得不行，聂维山说：&1dquo;认真写一下，最终根据完成情况决定选文还是选理。哎好球！”

  &1dquo;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尹千阳挑出政治卷子，&1dquo;先写政治吧，我复印了张小齐的记，这下应该都能写上两句。”

  十分钟后，尹千阳把本儿一扔：&1dquo;不他妈找了！题里问的都找不着！”

  聂维山压根儿不看书也不看记，但一直在写，每道题都没空着，说：&1dquo;张小齐主动借我去复印我都没印，因为我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我都是硬答，当成作文题。”

  尹千阳只听了前半句：&1dquo;她为什么主动借你印，你俩关系很好吗？”

  &1dquo;都是同学，有什么好不好的。”聂维山写完了。尹千阳顺势拿走准备抄，嘟囔着：&1dquo;当然不一样了，我和你也是同学啊，但要是班里着火我肯定先给你泼水。”

  正说着手机同时响了，估计是班里的群信息，尹千阳低头抄卷子没理，聂维山拿起一看，是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的，说：&1dquo;建纲让我们明天带齐作业，穿好校服，不要迟到。”

  &1dquo;赶紧分班，我要脱离刘建纲的魔掌。”尹千阳抄完了政治，然后翻出来化学，&1dquo;不过不管文还是理，建纲应该会带重点班，他现在带咱们不是因为当初补课被举报了么。”

  球赛已经结束，没好节目于是关了电视，聂维山挨着尹千阳，他的卷子也挨着尹千阳的卷子，俩人低头研究，他说：&1dquo;你念念这个公式。”

  老长一道化学公式，尹千阳翻书找元素周期表，跟头骨碌过去了半分钟，崩溃道：&1dquo;这比英语还神经病吧，我不念了。”

  聂维山沉声说：&1dquo;阳儿，选文吧。”

  会不会做先不说，好歹都是汉字，化学生物一堆公式和成分，跟红星二锅头似的，看多了上头。尹千阳思忖片刻：&1dquo;定了？可是我地理也看不懂。”

  &1dquo;你看不懂的是自然地理，但还有人文地理。”

  聂维山解释完一愣：&1dquo;我操，我懂的还挺多。”尹千阳扭头看聂维山，也有点儿惊喜，&1dquo;我觉得你没准儿能提高提高呢，那咱们就选文。”

  决定选文以后俩人自觉地把理科卷子撤了，作业瞬间少了三分之一。

  一上午很快就被磨叽过去了，中午俩人鼓捣了点儿剩饭吃，吃完又开始奋战，总算在尹向东和白美仙下班之前结束了战斗。

  聂维山仰面瘫在沙上，尹千阳枕着他的大腿，都累得够呛，缓了一会儿还不动，尹千阳说：&1dquo;高二就得八点放学了，没法放学再去玩儿了。”

  聂维山把掌心覆在尹千阳光滑的脑门子上：&1dquo;这就是现实，回来在院里玩儿吧。”

  尹千阳分析道：&1dquo;其实高二是最放松的一年，高一刚上高中还比较生涩，需要适应，而且课程相比初中难度升高，也需要调整。高三面对高考压力，更不用说了，所以高二这年既已适应，又离高考还有距离，所以不用把自己逼太紧。”

  聂维山听得一愣一愣的：&1dquo;好有道理，你从哪儿看的？”

  &1dquo;我姐在教育机构做兼职，她写了各年级学生的心理分析。”尹千阳坐起来收拾卷子，直接装书包放好，&1dquo;其实开学就像爱情，躲都躲不开。”

  聂维山问：&1dquo;爱情找你了？”

  &1dquo;那倒没有，爱情看我成绩太烂，心说就不来添乱了。”尹千阳顺手把对方的也收拾妥当，还把俩书包并着摆在茶几上，然后他靠着聂维山，&1dquo;还挺想学校食堂的三角肉饼的，再配碗菠菜汤，美得我睡四节课。”

  晚上聂维山吃了饭才走，白美仙还做了烧麦，预备他们明天早上吃，尹向东在院里给尹千阳的自行车打气，这对爸妈真是操不完的心。

  聂维山说：&1dquo;尹叔你别打了，我骑电动车带他吧，他脚刚好先别蹬自行车了。”

  &1dquo;没那么娇气，他皮实得很。”尹向东捏捏轮胎，&1dquo;而且你带他几天他就懒了，以后老让你带，那德性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