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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话又一番打量,才识得此人穿着打扮确实是上等货,只怕连指头上的翡翠扳指都要上千两银子,便足足信了。
“罢了,瞧你也像老实的生意人。”
说罢,便将袋里的一干银两全部押在“大”去,摇骰子的小千见他出手顺势投来个眼色,手往那扣着杯上一摸一抬就是六个六,十足十的开“大”。
比什么都真确,惊得梁付嗓子都糊住了,许久才破声喊出响来,急忙将桌上的钱收入囊中,掀开袍子直兜了大把的银子珠宝往方才那人身边凑。
“真如你所说,这是足足赢了呀!”
那人揖了揖手,表示道贺,“您是个手气好,才叫高某生财有道。我今一看公子,就知道公子是财运横得很,只盼着些银子能使唤您教我财致富呐。”
梁付笑得脸红,“好说好说。”,缓了一刻才想起来问,“瞧我高兴忘了,还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人笑得越温和,端然双眸微抬,“小可高琪。”
梁付大呼称“好”。
热拢得仿佛相熟的兄弟一样,直挎着人家的肩膀招摇起哄道,“高兄弟,今日之幸会叫我跟你一见如故,不如去畅春楼喝一杯,咱们好好痛快一番,明日继续来这儿由我给你指点迷津!”
高琪愉悦含笑,一同他阔步出门向街尾走远。
这一续便是半宿,再连着的两天二人继续一同到赌坊享玩,也顺利得很,倒是第三日高祺推脱染了防寒未去赴约。
即便如此,就着这几日的运气旺,梁付自然也无所畏惧,便一把将银子全押上,想来定能翻个大盘,谁料运气忽然不见灵光,一时竟全输净了。
可到底有先例可寻,总不以为是运气真的不好,定然是暂且的,浑浑噩噩泡了一天,最后高琪见他时,人一路跑着来府上累得满头大汗,须臾才晓得去擦。
尚不容高祺询问什么,梁付便急得苟求,“高兄弟,高兄弟你再借我点银子,等我翻盘了定然还你。”
“咳”了一嗓子,口气颇为轻松,“这有何不可,不知梁兄要多少银子,我差人去取。”
浑然不觉声线格外抖擞,“……五百两。”
高琪假意大震,往后退了一步,“五百两!竟要这么多?”
越想翻本银子账,梁付浑身的疲惫便如堆积的蠕虫攀爬而上,一头坐在廊下摇头晃脑起来。
“哎,我昨玩得尽兴些,正巧钱都花完了,便从赌坊预支了一百两银子做注,只怪昨日手气不好,又输光了,谁知今日一去,一百两便利滚利得翻成了四百两,可这钱实在太过棘手,即便我回家诉说,那些庸人也不够理解我,便想到兄弟是理解我,定能帮我一把。”
他紧紧薅着高琪的衣角,似摇尾乞怜一般,“好兄弟,你是知道我的手气的,今日必定翻盘再分你一笔,五五开如何?”
高琪抿了一笑,倒是不紧不慢的,“梁兄是我看重的人,高某自然是信你的,只不过……”
眼见说到重点,偏偏欲言又止起来。
这样愈引得人着急,“只不过什么……”
越是见他急,偏偏高祺话说得越慢,几乎咬着一个字一个字得蹦。
“梁兄这次借的钱委实多了些,倒不是我不呈你情,只是我手头并没有太多银两,没法帮你。”
于是眼轮精光一转,两目明亮之极,“不过,我倒是有个讨银子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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