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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赤足落地，立刻又缩了回来。洁白的被褥上有一片艳红血迹，电光石火之间，记忆潮水般涌来，纷沓浮现，不由脱口道：&ldo;沈兄？是你吗？&rdo;步留仙全身一震，走过来挑开幔帘，唇角荡开一缕魅惑的笑，道：&ldo;是我！&rdo;冷观语怔住：&ldo;步将军？这是什么地方？&rdo;步留仙嘴角的笑意渐浓，柔声道：&ldo;这是一个完全属于我们的地方。&rdo;&ldo;我们？&rdo;冷观语见他神色轻佻，掀开被褥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底有一个细如发丝的弦蓦然绷紧：&ldo;这是你干的？&rdo;步留仙不答，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点头道：&ldo;是！&rdo;冷观语颤抖道：&ldo;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do;&ldo;因为喜欢！&rdo;步留仙坐到c黄沿上，伸手去拂她的眉目，&ldo;你知道吗？你连生气的样子都叫人喜欢。&rdo;冷观语抬腕&ldo;啪&rdo;地给他一个耳光，漆黑的一双眼瞳清澈透亮到凌厉，似刀刃上的冷锐光泽。步留仙伸指抹去唇角的一丝血迹，依旧微笑着看她：&ldo;假如打我能让你高兴，我不介意多挨几巴掌。&rdo;冷观语气结：&ldo;我的衣服呢？我要回家。&rdo;&ldo;傻瓜，你哪里有什么家？&rdo;步留仙轻笑一声，目光中有了一丝怜悯，似自怜又似怜她，&ldo;你和我一样，都是没有家的孩子。&rdo;冷观语的心微微疼了一下，像被某种极尖锐的东西刺中，眼中的光芒愈盛，一字一句道：&ldo;我的衣服。&rdo;步留仙长长叹息：&ldo;你还不明白吗，你女扮男装入宫当差，这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何况封家还藏有那封信，你出去就等于送死。&rdo;冷观语霍然抬眸：&ldo;那封信是写给你的？&rdo;&ldo;错！&rdo;步留仙摇摇头，&ldo;那封信是我写的。&rdo;冷观语脊背一阵阵发凉：&ldo;你故意要令陛下震怒，大开杀戒，惹得百官惶恐黎民愤怨时，起兵谋反？&rdo;步留仙粲然一笑，不置可否：&ldo;其实，那封信是谁写的，或写给谁的，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谁的手上。&rdo;冷观语的一颗心直沉到深渺海底，寒意自脊背辗转入骨。&ldo;你……你是要陷害封家？……可是，金越山上的那些毒物？又怎么解释？&rdo;步留仙忽然抚掌：&ldo;你不提，我都差点给忘了。今天下午，封拓熙带人去搜查金越山了。&rdo;冷观语目光一亮。惟恐情深误美人（5）步留仙继续笑：&ldo;不过，他们不会有什么收获的。哪座山里没有几条毒蛇、蜘蛛的呢？没有人会对这个大惊小怪。&rdo;&ldo;那个山洞呢？&rdo;&ldo;那个山洞里确实会发现一些东西‐‐&rdo;步留仙扬眉一笑，双目斜飞，颇有一股邪气的魅惑，&ldo;这些东西都是刻有封字的兵器罢了。&rdo;冷观语再说不出话，血液似被人抽离出去，只剩下一个冰雕的躯壳。半晌，她方才呆呆开口：&ldo;陛下是不会相信的。&rdo;步留仙大笑起来：&ldo;陛下为什么不相信？封家功高震主，权倾朝野，她或许早有此心了。&rdo;冷观语咬牙盯着他：&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陛下待你恩重如山‐‐&rdo;步留仙打断她：&ldo;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待我恩重如山，那就是义父步轻尘。&rdo;冷观语心痛得叫起来：&ldo;所以，他要谋反，你也听他的？&rdo;步留仙不答反问：&ldo;假如封少词要谋反，你会怎么做？&rdo;冷观语顿时语塞。步留仙叹息一下，苦笑：&ldo;我们这样的人，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作主的。但是，观语，我这一生真正想做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rdo;他眼神忽然变得温软而缠绵，他张开双臂隔着被褥拥住她，动作轻柔极了，仿佛她是一件青花瓷器，稍稍用力就会碎裂。冷观语觉得一阵眩晕突然袭来，想推开他，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她惊道：&ldo;你给我吃了什么？&rdo;步留仙的头埋在她的发间，轻轻说：&ldo;是毒蛇，你还没有痊愈，暂时武功全失。&rdo;冷观语面色惨白：&ldo;这么说，你想一直禁锢我？&rdo;&ldo;能多一天是一天。&rdo;步留仙叹息的声音弱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