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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阳羽应了一声好，温文耀便立即挂了电话。把手机收到口袋里，白阳羽埋着头冲进了雨幕中，隐约听到身后好像有个女生在喊什么，不过他没有回头，直接朝食堂方向跑去。温文耀今天值班，他把白阳羽叫过来是商量科研文章课题的。对于文章课题，温文耀心里面已经有打算了，他叫白阳羽过来主要是让他要为实验开始做准备，从这学期开始就要一边上课一边抽出时间做实验。&ldo;到时候去我师弟那边的实验室，实验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他。&rdo;温文耀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发现白阳羽在盯着他发愣，顿时有些不悦，懒洋洋往后仰去，说，&ldo;你在听我说话吗？&rdo;白阳羽回答道：&ldo;在听。&rdo;温文耀点了一根烟，&ldo;那你把我刚才的话复述一遍。&rdo;白阳羽想也不想，开口说道：&ldo;到时候去我师弟那边的实验室，实验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他。&rdo;温文耀稍微沉默，皱着眉说：&ldo;再前面一句。&rdo;白阳羽迅速地把他之前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一个字也不差。可是温文耀自己都不记得他再之前具体说过哪句话，反正听内容是没问题的，只能够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指白阳羽，&ldo;老师说话你要听，知道了吗？&rdo;白阳羽说：&ldo;好。&rdo;温文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办公室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没等到他回应，一个护士便径直打开了房门，说：&ldo;温主任，十五床的病人情况不稳定，您去看看吧。&rdo;温文耀闻言立即站了起来，抓起听诊器便跟着护士跑了出去。十五床是一位八十多岁的病人，本来就是慢性心衰，多年的毛病。温文耀赶到的时候，病人的管床医生已经开始抢救，在看到温文耀进来之后，立即把病床边的位置给他让开。白阳羽也跟了过去，他就站在门口，看床上的病人面色灰白、呼吸急促，温文耀一边给他叩诊，一边吩咐护士高流量给氧。病房里空调温度开得很高，温文耀额头很快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在吩咐病人的管床医生立即给药进行抢救。整个病房里医生和护士都在忙碌着，白阳羽站在门边都觉得自己有些碍事，他退开几步离开病房，看到病人的家属站在病房外面哭泣。病人的年纪实在太大了，又是多年的慢性疾病，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医生进行了竭力的抢救，他的病情却还是没能顺利缓解。过了快两个小时，白阳羽看到一个病人家属抓住经过的护士，说他们要放弃抢救。护士看她一眼，说：&ldo;稍等。&rdo;便进去了病房里面。又过了一会儿，白阳羽看到温文耀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听诊器抓在手里，头发也微微汗湿了。一个病人家属拉住他，说：&ldo;我们不想看到爸爸那么痛苦了，不抢救了吧，医生。&rdo;温文耀点点头，说：&ldo;你们去找罗医生，在放弃抢救的同意书上签字就行了。&rdo;说完，他深呼吸一口气，朝自己办公室方向走去。白阳羽跟在温文耀的身后，觉得温文耀的脚步有些疲惫。进去办公室之后，温文耀把白大褂脱下来丢到一边，他里面原本是件宽松的毛衣，这时抬起手脱下来，露出毛衣下面被汗湿的衬衣。白阳羽听到温文耀抱怨了一声：&ldo;空调开得太高了。&rdo;&ldo;都是病人，&rdo;白阳羽说。温文耀回过头来看他，随后离开办公室，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进了卫生间之后，他发现白阳羽还跟在他身后，说了一句：&ldo;跟着我干嘛？&rdo;白阳羽没有回答。温文耀仿佛也不那么介意，站在洗手台前面开始洗手，洗了快两分钟，关掉水龙头把手甩了一下，又经过白阳羽身边出去了。即使在办公区，也还能听到病房那边隐隐约约的哭声。温文耀在办公桌前面坐下来，两条长腿一抬搭在了大办公桌上，椅子来回转两个半圈，停下来看着跟进来的白阳羽说：&ldo;你以后要当临床医生，就总会见到很多这种事情。放弃抢救也是好事，不然老爷子等待的仍然是下一次痛苦和抢救。&rdo;白阳羽走到他对面坐下，说：&ldo;我知道。&rdo;温文耀晃了晃脑袋，突然问他：&ldo;几点了？&rdo;白阳羽看一眼手机，回答他：&ldo;快五点半了。&rdo;